“落雁聽著這主仆之間的話語,覺得隱約間抓到了一絲曖昧,可又覺得不是,這男子之間,也能產生愛情麼?她不知道,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她隻知道,她愛的男人是燕子寧,其他的,絕無其他了!
燕子楓的氣息似乎是慢慢的順過來了,他的臉似乎有恢複了那萬年不變的蒼白,隻是一眼就可以看出的,他的臉上堆砌著滿滿的希冀,他就可以活下去了!他極其緩慢的說著:“如此極好!我便去想六哥借來用上一用,想來,六哥念及兄弟情也是會借與我的!”
“可現在寧王府外層層包圍的都是禁軍,聽說,還是需要陛下的聖諭或是武臣王燕子晗的手諭方才可以進入王府的。”落雁及時的提醒著,其實她也不明白她到底想表達什麼,燕子楓是七皇子,即便是進不去,求了他父王也是可以進去的。許是她心中在擔心著什麼吧!
“這不妨事,待我去求了父王便好。”燕子楓似乎是沒在意的落雁的神情,又或許是注意到了,但並不想說出來。“隻是,六嫂,你可要跟我一起進寧王府去看看六哥呢?”
落雁一聽到燕子楓這麼說,明顯的有些激動,甚至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沒多想的便匆忙拒絕著:“不,我不要見他!你也不要叫我六嫂,我不要聽。”她雙手抱著頭似乎是極度的痛苦。
她不想見他,也不敢見他。初時便是注定了她對不起他的,雖然她沒有把那珠子交給燕子晗,可她終究是因為別人的陰謀才接近他的,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她甩著頭,想將一切的痛苦都從腦中甩去。可這樣終究是不能解決她的心痛的,她沒骨氣的在三人麵前小聲的哭泣起來,一麵還怒著:“出去!你們都出去!出去!”
予鶴看了看晨曦,晨曦隻淡然的點了點頭,於是三人一同出了屋子,隻留落雁一個人在房內痛哭出聲。
寧王府
燕子寧這些日子成日的借酒消愁,醒了便喝酒,醉了便大聲的叫著“雁兒。”王府裏誰也摸不清是怎麼一回事,各自都胡亂的猜測著,大抵都猜與那那日被王爺關進地牢之後又小產了的女人有關。
這日,燕子楓突然攜著燕王的手諭來了寧王府,門口的侍衛見識燕王陛下的旨意,也並未多做糾纏,隻是又有人偷偷的稟報了燕子晗。
而燕子楓一見到燕子寧,卻是怔住了。他雖多年這樣病著,與六哥的接觸少之又少,但在他的印象中,六哥是個極具大將之風的男子。雖是武將,卻從來都有著超脫一般武將的粗鄙的一麵,該是的頂尖尖、了不得的人物。可如今見到了,卻是從未想過的爛泥像。
他有些失望,不知此行是否對了。
劉管家命人速速的給王爺端了醒酒湯喂下,燕子寧本是不願喝這東西的,隻是無奈,七弟在場,又聽說是拿了他父王是手諭來的,不知是否有什麼事情,隻得勉強喝下了那醒酒湯。
約莫半個時辰,燕子寧才揉著太陽穴,清醒了許多,隻是依舊黑沉著臉,對著誰都不給上好臉色的。他也懶得去說那些客套寒暄的話語,隻開門見山的問著:“七弟此來,所謂何事?”
燕子楓心裏是抱著極大的失望的。他雖因病被皇後借機“驅逐”出燕王宮,在外頭賜了府邸叫他平時難以接觸到朝政,但他也是聽說過的,六哥是唯一能對抗燕子晗那小人的人,本以為他必定威武神采的,卻不想,他竟是個爛醉如泥的酒漢!這叫他如何相信他的本事!他不露聲色,隻平靜的說著:“六哥素知子楓身體微恙,難以入朝,今,子楓聽逢六哥處的滄海遺珠能保子楓一名,特此來向六哥借滄海遺珠一用。不知六哥可否憐惜?”
滄海遺珠!滄海遺珠!怎麼人人都是為了那破珠子!子楓是,燕子晗是,他的雁兒也是!他再受不了了!對著子楓咆哮著發泄了他一身的痛:“你們都要這珠子,掙破了頭的也要從我這裏得到。可我自得到這珠子起,從來也沒想過要它能怎樣了!”他隨手從懷裏拿出一個古樸的盒子,往著子楓麵前一扔,道:“拿去,都拿去,我要它無用,要它也喚不回我的雁兒!”
燕子楓心裏了然,原來六哥是為了六嫂才成了這副爛泥樣!隻是,他在府中曾幾次故意與落雁攀好套近乎,可落雁卻似乎都不領情。
他想了想,也罷!倒不如告訴了六哥,想著,便淡淡說道:“六哥想見六嫂麼?若是這珠子真的能喚六嫂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