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不比她,有著諸如這樣責任那樣的身份之類的困擾,而且,沉魚很幸運。先前,莫離和晨曦帶了那樣多的族人來尋找她,竟也未能叫他們給尋到,反倒是她,一次兩次三次的都能給莫離給找到了。
或許就是這樣的吧!沉魚十分的好命,這是上天賜給沉魚的。可是她沒有……罷了,不去想了……
“殿下!殿下休要想不開啊!”晨曦的聲音從老遠傳來。落雁循聲望去,晨曦正疾步跑過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慌張的晨曦。而晨曦後方,一個男子撫著一個極其脆弱的男子,而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男子,長的卻是那樣的像子寧,落雁有那麼一瞬的恍惚,子寧,子寧……
她一個沒站穩的,瞬間掉進了池塘裏。
索性那池塘並不深,水也隻能漫及她的胸口,可冬之初,池水是那樣的冰涼,她剛剛的小產過的身子完全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啊!”隨著她一聲的痛苦尖叫,燕子楓擺了擺手,示意予鶴去救她。
予鶴一個輕功飛身而已,與這晨曦一起將她拉了出來,隨即便將瑟瑟發抖的她丟入晨曦的懷裏,他則大步跨到燕子楓的身邊。沒的多的言語交流,隻是與燕子楓互看了兩眼,似乎已了然對方的心意。
晨曦送了落雁回去,叫了些婢子為她打了熱水,盡快的服侍她好好在熱水裏泡上一泡,驅驅寒。他則關切的在門外守著,恐怕她萬一有個好歹了,他好立刻進去救她。
落雁依舊是沒了求生意誌的枯坐在床上,抱著雙膝,一言不發。可晨曦見著之前的一幕卻以為她是一心求死的,心底暗暗決定,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她不過是一時的想不開,往後了,身子好些了,也會好的!
可她這一“跳湖”的舉動倒是多少的驚到了燕子楓,他聽說落雁醒了,便帶著予鶴過來瞧瞧她。
“姑娘……或者我應該叫你六嫂,不知身子可爽快些了?”燕子楓的眼底全然一片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這樣也就是隨意說說,可又好像是帶了某種的深意。
落雁直直的點了點頭,想著他是七皇子,又驀地抬首看著他的臉。
竟是這樣的想象啊!若說子寧是帶著大將之風的,那眼前的這位七皇子卻是有著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神采,似乎永遠也不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子冉弱冠,子寧二七,那麼這七皇子也不過就是在這之間的,可他看上去卻是二十多歲的人,有著的卻是一顆上了年紀的,極度沉穩的心。
“我在眾兄弟中,卻是是與六哥有些相像了的。”燕子楓淺笑和落雁說著,“六嫂不妨與子楓去看看六哥,有些事情,說著清楚卻也不清楚。重要的,在人心。”他說著,便象征性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抬首溫暖的笑著看了看予鶴。
落雁隨著他的話語,顏色竟有了些變化,不如之前那樣的黯淡了,倒是多上了一分好奇。是求知的力量。說到底,其實她心裏還是放不下子寧的,她不過是以為子寧不要她的,孩子也沒了才一心的求著死的。
燕子楓的滿意的瞧著落雁笑了笑,又說著:“有時候,人說的話並不一定就是他心中真正所想。或是愛極了,愛到極致,便忍不下你有一點對他不住,可你們若因此從今往後都失之交臂,恐怕他的餘生便再也不會輕鬆,而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燕子楓沒說完他想說的話,便是從袖間掏出帕子,掩著薄唇便咳起來。予鶴為他撫著後背順氣,可他確實越咳越狠,似乎真的能將自己的心、肝都給咳出來了。
他掩著帕子似乎不想給予鶴看到,將帕子窩成一團便欲塞會袖間,但予鶴卻發現了他的神色不對,一把從他手中奪過帕子,翻開帕子,裏麵竟是一團鮮紅的血液。
予鶴原是生他的氣,氣他不叫他知道,可又想想,究竟是他自己無用!這麼些年的,竟怎樣也未能找到恩公所說的那枚滄海遺珠,若是他真的去了,那他也絕不獨活!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的說著:“都是我無用!這麼些年都找不到那滄海遺珠,救不了你的性命,我恨!我恨啊!老天為什麼對你這樣的不公平!”
燕子楓心疼的起身拉過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一旁的晨曦也勸道著,說著會盡量的保住子楓的命,勸他不要太極端。
而一邊的落雁,先是聽著燕子楓的話,細細想了許多,再來,聽著滄海遺珠,她又不確定的問著:“上古遺物,滄海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