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寧這頭,他出了王府,想著四處亂找也沒個頭緒的,索性跑去了十裏亭。那裏是雁兒最後去的地方,她對大胤城並不十分熟悉,一定是專門去哪裏做什麼事的。無論她做什麼去,他都把她找出來!
他到了十裏亭,左右勘探了一圈,實在沒有什麼異常,也許她是跑來見什麼人的。他又在附近轉了轉,這不轉倒好,一轉卻見著子冉昏厥躺在地上,他叫也叫不醒。
老天!難道是子冉被人下藥了嗎?什麼人竟有本事把子冉給弄昏在這裏?燕子寧沒往過了去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子冉給弄醒了,若是弄不醒,還是得去求那薛神醫。他想了想,最後狠了狠心,一巴掌抽在子冉的臉上。
子冉一下便被抽醒了,他睜開眼,模模糊糊的看著眼前的人,原以為是在做夢,可待他看清了眼前人是他六哥時,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怎麼回事?”燕子寧擔心的問著,他覺得若是子冉是給人下藥迷昏在這裏的,那這個人的膽子也忒大啊!
“六哥,我沒事。隻是她……沉魚要走而已。”子冉模棱兩可的給燕子寧說著。
燕子寧一聽便知是感情上的事情,他也不想多問,子冉沒事,那他也就寬心了。
“對了,六哥,你怎麼在這裏?萬一父王知道你私自出王府就糟了!”子冉突然想起他六哥在這個地方著實奇怪。
“你知道王府裏有個夏雲嫣,或許她是真的夏雲嫣,可她不是我要的人。我為她坐困愁城,為她失魂落魄,與其成日這樣的痛苦與煎熬著,倒不如出來找她。權勢與愛情,我想,我是選擇了後者的。”燕子寧雙眼望向遠處的天空,好像在說著他是堅定選擇她的心。
他無非隻有兩個選擇,一是留在府裏,等著禁足的時間過去他父王消氣了再重回朝堂與燕子晗爭權奪勢;二則,便是離開王府出來找她,有些問題,他不想去猜測,聽著她親口說出來,不論是好與不好,他都可以接受、忍耐。
“府裏那個,是真的夏雲嫣?難道……之前的那個是假的?”子冉雙拳緊握,若有旁人在,絕對可以聽見他因攥緊了拳頭而在骨節之間發出的“哢哢”聲。“該死!我竟然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假冒的!六哥,是我不好!我一定會替你抓到她!”
“你不曾見過真正的夏雲嫣又怎麼能知道呢!你無須想太多,她並未作出什麼有傷我的事情,我隻是想找到她罷了!”燕子寧安慰著子冉,她曾經說過她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他相信她!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能夠親耳聽到她說沒有。
子冉以為他六哥不過是想勸著他,他知道他六哥心裏難過,往常的,從未這樣傷感的說過話的,想起他之前為了夏雲嫣在王府裏恣意酗酒傷身他就為他不值,道“六哥,你這麼說不過是不想讓我擔心罷了!你何苦來呢?女人而已,何況她還是個不知底細的女人!你犯不著為了她放棄那麼許多啊!你不想想其他人嗎?太後呢?太後是那樣的寵著你,你要是有個好歹,那要讓她怎樣傷心了去?”
燕子寧低首,蹙眉想了想,又道:“太後她老人家確實是非常的愛護我,可她期望的,是我未來可以繼承父王的王位。可你知道我對父王是有多麼的寒心?我再不想那權勢,那王位,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天上片片的飄雲,東南西北的飄蕩,飄去飄來,最終是抵不過時間抵不過命的!它用遠在天空之下隨著風飄,它沒有自我。九弟,你明白嗎?六哥不想再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