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故事發生在一塊名叫索亞的大陸上,索亞大陸北高南低,北地是高峻的雪山,終年覆雪,白皚皚的一片,那片冰雪之地裏隻有幾個小山穀還殘留著幾許白色之外的顏色。大陸的南麵是一片遼闊平坦的土地,那裏氣候宜人,有明顯的冷暖季節之分,索亞大陸八成以上的人口定居在南方,這裏土壤肥沃,氣候條件等各個方麵都適合索亞人的生存,因而索亞大陸的南方是富饒而安樂的。大陸的南北由一條東西走向的大河劃開,索亞人稱之為班羅,意思是保護神。每年暖季到來之時,北地的雪山積雪融化,大量的雪水傾流而下,彙入班羅,流向東方的霧海,索亞人感激班羅截住了奔流的雪水。在這塊大陸的西邊是一片凹形的半海,海上有索亞人至今尚未探明的小島,小島星羅棋布,而且雖是同出一片海域,卻有截然不同的氣候地形,島上景色也是風格迥異,索亞人稱這邊海域為光海,意喻其豐富多彩。很自然的,光海是索亞人的度假天堂,它不受冷季暖季的影響,而且富有異域風情,是索亞人的旅遊勝地。最後是大陸東方,那是一片終年迷霧的海域,隻有在暖季最炎熱的時候才會散去神秘的濃霧,向索亞人袒露其豐富的漁產。

伊拉是土生土長的北地人,聽父親伊特說,曾祖父原來是南方人,後來拋棄家裏跟曾祖母來到北地生活,父親說曾祖父不舍得曾祖母離開家鄉,背負思鄉之苦。伊拉跟父親說自己以後也找個想曾祖父這樣的,那是父親隻是笑著摸摸伊拉的頭。北地寂靜的夜晚,漫天的星光映著父親硬朗的臉龐,伊拉坐在母親莉莫的懷裏,歡快的噘著赤蓮果的果汁。

伊拉一家住在北地雪山的一個小山穀裏,父親每天從山穀的一頭進雪山采雪果子,或者去另一個山穀看穀裏人家種的東西,伊拉則跟著母親在家收拾家務,或是跟穀裏的婦人去班羅河邊捕魚,北地的人家日常生活大多以物易物,偶爾需要采購一些貴重事物才會用索幣,那是一種片狀的薄片,按形狀區分大小,從大到小分別是三角,四角和圓形,叫做索三幣,索四幣以及索圓幣。伊拉不知道自家有多少索幣,不過母親曾經拿了一個索圓幣跟穀裏的達路家買好多東西,伊拉覺得自家還是有點家底的。

清早的穀裏還是蒙蒙一片,陽光還沒照到屋頂,但是山壁上的白雪反射陽光,穀裏慢慢明亮起來。伊拉從自己的吊床上起來,穿戴好皮毛衣,棕紅色的皮毛配上暗色的小皮靴,腰間紮上搭子,既能當腰帶還能裝東西。母親莉莫已經在火爐上溫好了雪牛奶,還給伊拉煮了脆米糊糊。伊拉走到客廳的時候就聞到了濃濃的奶香,“起來啦,去洗臉了沒有,該吃早飯了”莉莫也不轉身,手裏不停的攪著鍋裏的脆米糊糊,“去叫你爸爸起來,等會你路圖叔叔該過來了”。

伊拉扒拉著亂糟糟的頭發,苦著臉“媽媽,我不想留頭發了,它太難收拾了,你看啊。”莉莫掩小了火才轉過身來,哭笑不得的看著被寶貝女兒抓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女兒有一頭濃密柔順的黑發,烏溜溜的,就像她那清澈明亮的黑眸,不過伊拉卻不覺得這頭發有多好,每天要花好多時間打理的。莉莫擦了擦手,拉了女兒到浴室,抓了骨梳慢慢梳通被伊拉抓亂的頭發,“告訴你多少遍了要用骨梳慢慢梳的,你拿手亂抓,頭發能不亂嘛。”“嘻嘻,我就不愛梳頭發,好麻煩的。”鏡子裏的小姑娘嗔怪的一笑,拿了毛巾洗臉。“好了,去叫你爸爸起來了,一會兒該讓你路圖叔叔等了。”伊拉含著慢慢一口的水點頭,腮幫子鼓鼓的,莉莫被都笑了,搖頭笑著回到火爐邊盛早餐。

伊拉火速洗漱完了奔到爸媽的房前,推開門一看,屋外漸漸明亮的陽光投進屋裏,床上被褥已經疊好了,她那如姆加雪山一樣高大的父親正在係領口的扣子,“早安爸爸,媽媽讓我叫你吃早飯。”伊拉從門縫裏伸出小腦袋,十分乖巧。“早安拉爾”伊特微笑說道,灰色的頭巾遮住他棕色的短發,耳邊的散發有幾絲微不可見的銀絲,歲月沒有再這個男人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記,北地凜冽的寒風雕塑他堅毅的臉龐,濃眉大眼,精氣十足,薄唇含笑,男人高山般強壯的身軀撐起這個溫馨小家。

“好了,吃飯吧。”伊特扣上最後一個扣子,隨伊拉來到桌前。“快吃吧,要涼了。”莉莫將盛滿雪牛奶的碗往桌上放好。“莉莫,今天開始準備吃食吧,把家裏的東西收拾好。”莉莫手上動作一頓,“日子近了是嗎,我一會兒帶上拉爾去捕魚。”“嗯。拉爾多吃點。”伊拉喝下一大口雪牛奶才仰起頭問道,“爸爸,我們要回水了嗎?”“是啊,白天越來越長了。等會乖乖幫媽媽捕魚知道嗎。”伊特摸摸女兒柔軟的黑發,壓了壓她頭頂那搓怎麼也壓不下的呆毛。“拉爾知道了!”

在北地,每回到冰雪消融之處,穀裏人家都要準備吃食,預備在躲避雪水的路途中吃,北地人把每回多水的遷徙叫做回水,類似候鳥季節性的遷徙,伊拉一家每年都會回水,離開穀裏,渡過班羅河,去到南方達科叔叔家,那裏有伊拉一家回水的居住地。雖然每年都要來回奔波,但是伊拉卻樂此不疲,南方與北地不同,發展特別快,每回過去伊拉都會發現新的好玩的東西,比如南方人家精致的雕花木門,色彩斑斕的花璃,但是伊拉從未想過留在南方,畢竟再美的地方也不是自己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