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命的地方就會有欲望。有的人求財,有的人求權,有的人求力,有的人求貌。所謂的合作同盟不過是各有所取各有所需。
隻是,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求死的。
我細細的打量著麵前這人,長相妖異但是十分的俊美,即使隻剩下一隻眼睛卻反而增加了幾分殘缺的美,絕對是很多女子趨之若鶩的理想對象,身份是上古妖怪,力量強大,至少就目前來說,我們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怎麼就這麼想不開了呢?莫不是什麼高處不勝寒,白天不懂夜的黑?
他的臉黑了一半,抽了抽嘴角:“你這是什麼眼神……”
啊?我忙收回自己憐憫的眼神。畢竟即使人家不想活了,死之前隨便拉一個兩個墊背的也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兒。
“那個,蜚,莫非之前虛無道長的事情還有濮陽城那些百姓的事情,都是為了……咳咳……”我小心翼翼道。
他剩下半張臉也黑了下去:“我還沒有那麼變態。”
是是是,您老人家還真不是變態!
“那你為什麼……”
“我說讓你們殺了我並不是真的讓你們殺了我。”他繼續道。
怎麼感覺像是繞口令?殺人還分真殺假殺?我覺得我的腦子又不好使了。
“其實,你如果想死的話,有很多方法的,比如說可以額,自刎啊,上吊啊,跳河啊,自焚啊,跳崖,啊不對,跳崖一般都死不了人的……”
“你真囉嗦。”他冷冷的一瞥。
我於是乖乖的閉上了嘴。
“我沒想要殺了自己。我需要借助你們的手來殺了我,讓一個人知道我已經死了。”他的眸子微微暗了一下,閃過一道我不懂的光芒。
“你是說,讓我們幫助你假死?”我卡殼的腦子終於轉了過來。隻是又覺得更大的疑惑:“為什麼?”
“因為……”他再次望了一眼月亮,轉過臉來,臉上滿是嘲諷,“我討厭被人威脅。”
……
夜半的風涼颼颼的,吹得我耳朵有些疼。
我哆嗦了一下,兩手交錯搓了搓手臂,有些茫茫然然的走到將軍府前。
將軍府大門前的兩個大燈籠火亮火亮的,照的下麵那個穿白衣的男子格外的清雅。他腳下的影子長長邪邪的,他望向我這邊,那雙極其漂亮的眼睛漆黑卻又矛盾的明亮。
明明四周除了兩個看守的士兵就沒有其他人了,但是他往那一站卻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溫暖了起來。
他踱著步子走了過來,我有些恍恍惚惚的覺得似乎那人每邁出一步,腳下就能踏出一朵蓮花一般。
“回來了?”他沒有問我出去的原因,隻是伸手去拉我的手,十分的暖。
他皺了皺眉:“怎麼這麼涼?”
“白敬,我去見蜚了。”我說道。
“我知道。”他將我的兩隻手捧了起來,輕輕哈了哈氣,白色的熱氣瞬間包裹了我的兩隻手。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那……那他昨晚來找我你也知道?”我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