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你好,你將來自會明白。”春師姐不知從哪尋出個酒壺,一口一口飲著,喉嚨一動一動,顯得分外誘人。
這句話其實我們常常聽到。多為長輩對小輩說,說話時的神態要顯得慈祥神聖,手擺放的角度還得恰到好處,通常是放在勸說對象那白嫩白嫩的小手上方,眼神相交,讓人充分了解“語重心長”一次。
顯然,春師姐這般隨意的是少見,效果自然就降低了很多。我也不甚在意的將它過渡到腦中專門擱置廢話的那處去了。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每每回想起來,這情景卻成為我記憶中最重要的幾段之一。
當然,現在的我是感觸不到的。
春師姐顧自喝著酒,我在一旁老老實實的修煉著身外化身法。一陣白霧後,眼前出現一個和我穿著相同的女子,兩眼呆滯的望著我。
我扯扯她的頭發,她沒反應。
我扯了扯她的衣服,她依舊沒反應。
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道:“妞,給爺笑個。”
她兩眼空洞洞的望向我。
又失敗了……我無力的放下手,一陣白霧後,那女子消失掉,隻餘下一根頭發晃晃悠悠的落下。
“晶晶……晶晶……”極其細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我皺了皺眉頭,四下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突然覺得腳踝處有什麼東西在動,癢癢的。
我低下頭,一隻灰色的小老鼠正賣力蹭著我的褲腿。
“小……小鼠?”我猶豫的問道。
那隻小老鼠仰起頭,綠豆眼水汪汪。
我蹲下身,伸出食指摸了摸她的頭:“你怎麼來了?”突然想起來,忙轉頭望向春師姐,她似乎睡著了,靠在桃樹下,酒壺被放在裙邊。臉上帶著一絲的潮紅,眼睫毛覆在眼瞼上,微微地顫著,分外的迷人。
若我是個男人,定會被她迷住一輩子隻想對她好罷!
“晶晶,跟我來。”小鼠說著,咬了咬我的褲腿。
我點點頭,拉起裙角踮起腳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
哢!
腳下一聲脆響。一根枯樹枝被踩成兩段。
我嚇了一跳,忙回過頭。還好還好,沒醒。
小鼠“吱吱”了幾聲。我忙不迭的繼續向前走,恨不得腳下踩的不是土地而是棉花。
一番小心翼翼的逃離後,我們終於算是離開了春師姐的“勢力範圍”。
小鼠變回了先前的樣子,扶著我的肩。我倆對視一眼,都不由的呼了一口氣。
“春三十娘太厲害了!”小鼠嘟著鼠嘴抱怨道,“幹嘛管的這麼嚴,我之前找你幾次都被她扔出來了,還專門往荊棘從裏扔……嚶嚶嚶……”
我聳了聳肩,這莫非就是真朋友共患難?
“小鼠,你叫我出來要做什麼?”我問道。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雙眼睛亮亮的望向我:“晶晶,不若我們下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