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的臉在黎明的那微光下有些蒼白。他安靜的注視著我，抿著嘴。一種濃濃的壓迫感如翻滾的浪潮向我襲來，掙不脫逃不掉，直讓人喘不過氣。
我張張合合了幾次嘴，終是低下頭，道：“對不起……”
雙腳不自覺的劃拉著。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仿佛過了許久，他從石頭上起身，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聲音從上方傳來，“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不相信我是你的事，我們其實互不幹擾。”
“不是不相信你……”我搖了搖頭，卻發現自己什麼辯解的理由都說不出來。
“傻丫頭。”他輕笑一聲，挑挑眉，話題突轉：“不是要回去了麼，我現在要換衣服了，還是……白姑娘你覺得剛剛看的不過癮，還想進一步欣賞一番？”
剛剛心中那點愧疚的小火苗瞬間被他這句話給熄滅了，我突然覺得白敬這人實在可惡。
“你當我稀罕你那排骨一樣的身子！”我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我去前麵林子裏等你，動作快點！”
說罷，快步向前走去。
身後，白敬的笑聲從喉間湧了出來，有些低沉。
“混蛋……”我小聲的啐了一句，伸手捂著自己的臉。果然是到夏天了，這天熱的緊啊！
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白敬穿著一件月白色長袍走了出來，下擺幾縷金絲繡出數朵金盞花，簡約中透露著一絲高雅。他的頭發還未全幹，僅是將頭發簡單的聚攏了，隨意的用一根綢繩係著，帶著三分的慵懶與性感。
我再次捂住了鼻子。
從他平時的穿戴和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氣質來看，似乎總會讓人不自覺的誤以為他是哪家出來遊玩的貴公子富二代，而不是一個小道士。
不過……我緊了緊眉頭，虛無道長那張菊花臉在腦子慢慢浮現在腦海，一同浮現的，還有他那件灰不溜秋的薄薄的道袍。
估計是虛無道長對他家寶貝徒弟已經寵溺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不但舍不得用各種手段去鞭笞他讓他修煉，還把所有的香火錢拿來給他穿衣打扮了……呃，大概吧。
白敬走近了幾步，拍了拍我的肩，道：“看樣子也快天亮了，不如咱們去看日出？”
日出？我抬頭看了看泛著灰白的天空，月亮早已不複深夜那般明亮的光輝，似一名病弱的深閨女子，蒼白的幾乎要與天空融為一體。
貌似是個不錯的提議。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