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今天也不修煉了麼?”白敬像隻快樂的小蜜蜂,左晃晃右晃晃。
“不修煉了!今天休息!”我半死不活地趴在自家山洞的石桌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山洞裏的水晶珠簾,兩手撐著下巴,努力不讓它和桌麵來個親密接觸。
“白姑娘今天還牙疼?”白敬幹脆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學我一樣兩手撐著下巴盯著我笑眯眯道。
我瞅著突然冒出的大號俊臉,心不自覺的猛跳了幾下。
“白姑娘,牙疼這件事的確要好好休養呢。”他突然向前傾身,伸出一隻手,挑起我散落的一縷頭發,聲音裏帶著能化成水的溫柔,“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要善待自己。”
我感覺到他的手接觸到我頭發那一瞬的暖意,偏了偏頭,伸手將那縷頭發盤了上去,用木簪子固定住,咬了咬下唇道:“我自然會好好對待自己的。”
他望著自己輪空的手指,怔了怔,繼而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放放什麼心……”我嘟了嘟嘴,起身,整理了一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逃離他身邊。
“白姑娘你這是去哪?”白敬看著我邁向洞口的步子,疑惑道。
“出去隨便走走。”我歪頭想了想,轉過身,對著白敬惡狠狠道,“不準跟著我!如果你要跟長老告狀,小心……”右手在脖間做了個橫切動作。
“那白姑娘注意安全。”他嘴角的弧度彎至最高點,依然坐於桌前,目送著我離開。
我隨意的擺擺手,離開了山洞。
托白敬的福,這段時間春師姐一直未出現。我於是脫離了那段昏天暗地的修煉的日子。隻是,我歎了口氣。就算想修煉,身邊杵著這麼個隻靠幾本書就能悟道的道法天才,我不過是在他麵前徒增笑料罷了。
我伸手擦了擦鼻尖,似乎那日落於鼻尖的雪花還在一般。還有白敬白皙的手指帶來的難以言喻的觸感。
炙熱的陽光用它那灼熱的溫度擁抱著大地。幾隻夏蟬發出幾聲鳴叫,隨意而懶散。
我閉上眼睛,感到一種意外的寂靜。
沒有師姐,沒有小鼠,沒有白敬,沒有大大小小的妖怪們在周圍嘀嘀咕咕。那一瞬間,仿佛置身於一個絕對領域,隻剩下我一個,莫名的孤寂感襲來。周圍的一切慢慢被黑暗吞噬消融,似乎就這麼慢慢的,慢慢的什麼都會消失掉,包括我自己,總有一天也會被黑暗侵蝕幹淨。
“晶晶……晶晶……”一個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我的肩被猛地一拍,我渾身一震,睜開了眼睛。
那人一雙長長的柳葉眉,精致的杏眼裏帶著一絲擔憂:“你又犯傻了?”
“杏兒……”
她揚揚眉,輕笑道:“還好,這次沒忘記我是誰。”
我幹笑兩聲:“怎麼會忘記……”
她抱著臂幹脆隨意的依靠在一棵樹旁,問道:“一個人在這傻站著幹什麼呢?不是聽說長老會讓你招待虛無道長的徒弟白公子麼?怎麼沒見到那個傳說中無所不能俊美萬分的白公子?”
我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拳頭,猶豫道:“杏兒,白敬……白公子真的是第一次來琅邪山麼?”
“虛無道長每二十年來琅邪山一次,這白公子聽說也不過二十來歲,你覺得呢?若真的以前來過也不過是個嬰兒了,我可沒聽說虛無道長帶過什麼嬰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