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河畔,芳草連天。
豔陽高照,灑得一地金黃。波光掠過河麵,緩緩地披至少女身上。
她約莫十幾歲年紀,穿著一身淡藍色長裾。勾邊白色,一派穿著婉約的小姑娘。
茂密的草地隨著她腳步的移動,排排彎下身子。
她突然停住,漸漸蹲下身來伸手向水麵。
平靜的湖麵上泛起漣漪,漂浮著的像金色的麥浪,金魚細小的身姿自由穿梭,似調皮的輕點她的指尖。
一瞬得接觸令她失了神,隨即欣慰的一笑。
她嬌嫩的麵容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兩顆小虎牙瑩白的像玉,隻是亮晶晶的一雙眼中卻有一隻散發著金色光芒。
刹那間驚豔了芳華。
“你是誰!”
一聲大喝打破了這安靜旖旎的美麗畫麵。
來者是一個體型較高的少年,他麵色不算白皙,透著生命的活力,黑亮的長發高高束在腦後,隻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起來凶神惡煞。
姑娘像隻受到了驚嚇的兔子,猛地跌坐在地上。
轉頭奇怪的看著那人。
“此乃我府上私人景域,怎得外人進出。”
他雙眉緊蹙,略顯粗狂眉眼傲踞蠻橫。
“公子這話有誤,此處也無甚標記。你光就指著這片土地,便能說道小女子的不是了嗎?”
她站起身來,小手拍打著裙麵,稚嫩的聲音聽著振振有詞。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她輕輕抬起頭,眸光淡淡凝聚。
“小女子乃容府長女,若公子真覺得民女失禮,大可到我府上討回,我到時也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她睜著一雙亮亮水眸,神情真摯而無害。
可這話到了男子耳裏,卻登時變了味道,他雙眼似乎能冒火,修長的手指快要點到她的額頭。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是容府千金我就不能說道你了嗎。像你這種富家千金啊,真真是沒教養啊。要說起權利,我家公子他……”
“裘衫,將她請上來。”
他話說了一半便被打斷,麵色憋得通紅,卻還是不得不憋住悶氣,十分不友好的閃開了身。
而所謂的容府千金目光怔怔。她不常與人交往,甚至不知怎樣說道才能令人歡喜,她一直都認為父親說的對,接近她的人隻是想要金錢罷了。
但此時,卻有些不同了。
她望向湖邊那一艘小船,船身雖不華貴,也精致無比,船頭處,一隻長槳置於其上,便再無他人。
這樣看來,此人也並非富貴人家,連個隨身小廝都未有。
慢慢步至船艙,朱紅的簾子擋住光景。
她素手輕翻,身子微曲,便走進船艙。
艙中風光更是無限好。
兩麵窗子江湖上景色盡收眼底,素色輕紗徐徐飄浮。
映的湖上像是飄起陣陣煙霧。
視線一轉,端坐正中的人更是不可忽視。
他長發鬆鬆係著,幾縷略過眼前。映襯著好看的眉眼,眼瞼向下瞧著,長睫隨風輕顫,手上正斟著茶,骨節分明。
“請坐。”
清清淡淡的聲音令她心中一慌,立刻向前坐了下來。
一杯樣貌極好的清茶遞至眼前,上麵飄浮著點點深綠。
“小女子容府,容七世。”
她接過茶杯,樣子有些躊躇。
“在下江桓,府中的下人是我管教不好,若驚嚇了姑娘,在下定會予以賠償。”
他靜靜說著,嘴角扯出一絲溫潤的笑,睫毛輕輕蓋住了雙目。
她靜靜聽著,目光緊緊盯著,一瞬不移。
“若姑娘今後還想再來,江某定盛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