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寅時,子世央準時進入殿前等著。
“北相。”
“陳尚書。”
她依舊麵帶著微笑和眾位朝臣們打著招呼,就像沒有聽見議論北泱進了宮後一晚都沒有出來,而且陛下也沒有上朝的聲音。
但這也是事實,宇文弘的確對自己有些想法。
其實朝臣們對於北泱這個人,一直是那種又恨又怕的感覺。
他可以麵帶笑容的就去抄別人的家,男女老少一個都不放過。
他可以在獲得自己想要的地位後,幹脆利落的離開陛下的掌控,直至與他分庭抗禮。
他可以用一個根本不算理由的理由,直接去處理一些大臣,陛下完全拿他沒辦法。
他的微笑,一直是溫潤優雅的,好似一個優雅的貴公子,不論何時都有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完全提不起防備之心。
但是,他無論做什麼,都一直是這樣淡淡的笑,就像沒有心。
對,沒有心。
子世央就站在那兒,和大臣們交談,看著相處的十分愉快。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時,一個太監走出來,用尖細的嗓音喊:“上朝。”
眾位也都停止了討論,紛紛向殿中走去。
當都站定之後,宇文弘走上龍椅,坐好。
這就開始上朝了。
“眾位愛卿有何事要奏?”
宇文弘日常詢問。
本來就可以像平時一樣,沒人吱聲然後退朝就行了,但是禮部尚書陳煥突然從隊列中出來跪下,說:
“臣有事啟奏。”
這陳煥吧,平時從不上奏,將明哲保身這四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這次怎麼這麼積極?
想想最近的流言,大家表示了然,這是坐不住了。
“說。”宇文弘矜貴的吐出一個字。
“臣奏沈廣勾結他國,意圖謀反。”
這幾個字一吐出來,仿佛大殿都顫了一顫,空氣都變得沒有那麼自然了。
沈廣是誰?
半個燕國都握在他手裏,跺跺腳燕國都要震動的人物。
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
不過,想想現在的局勢,也就明白了。
大家都說,沈廣已經倒向成王一派了,難怪這些人急紅了眼。
這個陳煥,原本是和沈廣一樣不屬於任何派係,就想好好地過一生。
在沈廣的庇護下,本身沒什麼事。
但是現在有流言說他加入成王的陣營,準備好叛國了。
於是他惶恐了,趕緊要舉報表明自己與沈廣不是同類人,想急流勇退。
但是,這次就沒那麼簡單了。
宇文弘的聲調拔高了一下:“哦,你可有證據?”
還沒等陳煥說話,沈廣就立刻站出來說:
“陛下,這人一派胡言,臣對於大燕的忠心,天地可鑒啊!”
“陛下,”陳煥跪在地上,頭磕的咚咚的響:“臣所言,句句屬實。”
“陛下。”
“陛下。”
兩個人一人一聲,誰也不讓誰。
子世央沉默的看著這一切,成王也沉默的看著這一切,誰也沒有開口。
好似在等待著結果一樣。
宇文弘揉了揉眉心,說:“你們先下去吧!朕再想想。”
然後,他轉身離開,就像是不知道如何抉擇。
還是那個太監,他站出來揮了揮拂塵,喊了聲:“退朝。”
大家怎麼進去的,就是怎麼出來的。
這些年,他們已經習慣陛下不會在朝堂之上做決定,反而等到第二天才會頒布聖旨。
可能,陛下需要時間去思考。
不過,這幾年的聖旨的確變得成熟了許多。
這時一大改變。
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隻見子世央站在禦書房中,麵前就是宇文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