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鍾離眛有些無奈地說道:“啟稟大王,事已至此,撤軍無用,不如與秦軍決一死戰,先人墓塚,日後多加修繕即可。”
“觀卿之意,逝者無關輕重耶?”項羽有些不悅地說道。
龍且見狀,慌忙上前解釋道:“末將以為撤軍可以,但不可遠退,將士卒駐紮在鴻溝即可,此番也不至於侵犯秦地,若秦造次,迅速發兵也無妨。”
項羽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次日竟全部撤出曲遇,隻留下數千楚軍把守,餘下的全部趕往陳留與高陽。
胡亥聽聞這個消息,心中倒也寬慰幾分,沒想到真是婦人之仁,因為此等小事,竟倉促撤軍,真不知是孝順還是怕違背道義。
反觀彭城,範增雖然居住在彭城,但是對於前線的事情了如指掌,當初聽聞項羽長驅直入函穀關的想法就頗為讚同。
之後又聽說將滎陽圍困,更是喜不自勝,雖說英布在定陶,可以截住楚軍,但是拿下滎陽,楚軍便可形成掎角之勢,待時英布若不撤軍,恐怕性命不保。
彭城相府之中,範增正在與季布等人載歌載舞,如今各自為王,但是占據地方最大的當說秦、齊、楚,至於齊國田詹,碌碌無為,不能成事,秦國覆滅,天下執掌,自然不是什麼難題。
範增手持楚杯,頗為開懷地說道:“老夫受前相所托,欲要助大王統禦天下,今後事無憂,大王神機妙算,隻待滎陽攻占,汝等便可率兵攻打齊國,當真是快意啊。”
周蘭等人連連扶手稱快,“老先生所言極是,吾等願與先生以樂太平。”
誰知幾人話還沒說完,外麵便有楚卒來報,範增一時興起,並未顧忌禮儀,直接將士卒詔進府內,當著眾人麵上詢問。
“汝有何事稟報?”
那士卒看著眾位將士,有些訕訕地說道:“啟稟老相父,大王退軍,駐紮鴻溝,不久便回彭城。”
霎時間,府內一片寂靜,季布稍微擺手示意士卒退下,想要上去說幾句,隻見範增有些呆呆地坐在原地。
“先生無事耶?”周蘭有些試驗地問道。
哪知道範增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扔了,“圍困日久,必能下城,何事就至於其如此撤軍,壞滅秦大計耶!豎子啊!”
“決不能讓大王撤退,項莊,速速快馬加鞭趕往鴻溝,繼續駐紮曲遇,後方糧餉充足,有何可擔憂之處!”範增趕忙安排道。
季布似乎也是有些不明白,隻得安慰道:“先生,大王這般行事,想必有他的道理,不如等大王回來再問清楚也不遲啊。”
“等大王回來?恐怕秦軍已經不是你我所能禦敵的了!”範增憤憤地說道。
“現在去通知大王,能否來得及?”周蘭亦是在旁低聲道。
範增有些無奈地歎息一聲,“且看情況吧,想必秦軍聽聞大王撤軍,必會立即攻打曲遇,老夫心中不明白,到底是何事能夠讓大王神速撤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