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儀欦大喊中計之時,儀塵和儀淑尚未反應過來,別看儀淑長得一副靈巧樣,兩雙大眼看上去也是很是有神,但跟儀塵差不多,有點呆,她便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掌門,這人怎麼是個替死鬼啊,明明看上去是毒雲啊,怎麼追著就變成了另外之人了呢?”
儀欦對這兩師妹也是一時無語,可轉念一想呢,要是這倆師妹比我還聰明,那這掌門也不一定輪到我當,算了,隻當有兩傻妹妹,有什麼辦法呢,徒弟都比她們厲害,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想歸想,還是平心靜氣地回答她們:“我們拿出的誘餌可是真寶貝,僵靈之心,剛才我們三個一同來圍攻這人,毒雲真人一定還在城門窄巷那裏,把我們當作誘餌的聖物給盜走了”
經掌門這麼一說,那兩人才恍然大悟,儀淑說道:“原來那掌門拿來的是真僵靈之心,我們還以為隻是一個假水晶而已,那這,聖物被盜,又沒逮到人,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是啊,是繼續追捕呢,還是回去從長計議呢?”儀塵這樣說讓儀欦哭喪著臉笑不得,費了那麼大的工夫才引出一個假的毒雲,那老毒雲老家夥是何等狡猾之人,得了心儀半生的寶貝還會在短時間內露麵?恐怕半年都別想找到他的真人,想到這搖了搖頭,作無奈狀。
可就在這時,那屍體“梆”的一聲,居然在三人說話的地方爆炸了起來,而且力量非常之大,散布在周圍都是濃綠色的有毒煙霧,三人躲避不及,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自爆中招,約摸到了傍晚時分,霧氣散去,儀欦才緩緩睜開了眼,人整個成了半黑半綠之人,衣服炸得不成樣子,強忍著周身的疼痛,想起身,才發覺自己的身體殘缺了兩條腿,隻有一隻完整的手臂,再看周圍環境,相比之下還是自己離得遠一些,人還健在,躺在那裏呻吟著,那兩人早已炸得血肉橫飛,連人影都見不到,不禁眼淚慢慢由眼中流了下來。
眼看天慢慢地黑了下來,感覺周圍有一種壓迫的空氣在彌漫著,有一種腐爛變質的味道夾雜其中,僵煞馬上就會出來,可是自己現而今已經是一個殘廢之人,又處在這平地之上,怎麼能阻擋僵煞的成群結隊的撕咬呢,可是如果自己不回去,也不放心杏兒她們,她們畢竟都還年輕,怎麼能擔起來這個重擔,水族如今已經是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行,自己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裏。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用那僅存的一隻右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竹簍,幸好還在,她從裏麵拿出一些特殊的創藥,塗抹了一下腿部和三臂的傷口,以及臉上的一些出血的地方左右張望著想找到一處能夠避難的處所,看了半天,隻覺得十幾丈遠處有一處二層老絲綢布行狀況還算良好,最起碼二樓上麵沒有受到破壞,上麵看上去應該是沒有僵煞到過,門口還有一個水缸,正好可以借助衝天藤可以上到二樓,由一支竹竿支著的門口的牌子早已經破爛不堪,斜掛在一樓的屋簷之下,上麵的字跡還有些看得出來,寫著西門窄巷布行,那竹竿有些半折斷卻沒有完全斷裂,儀欦吃力地向那個地方爬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渾身的汗水已經濕了早已淩亂不堪的衣服和混著血色綠色的頭發,原本一如仙族之人的她現在落魄得像個乞丐,甚至比乞丐還要慘,麵容已經不能辨出其人,求生的欲望以及對水族的擔憂反而成了她唯一要活著出這舊城區的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