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撞,汗水,吟吼。
辛夷雙手被縛在背後,隻靠著膝蓋和雙肩作為支點趴在床上。他側著臉,來自身後的猛烈衝撞使他來回晃動著,仿佛一葉驚濤駭浪中的扁舟,身上的傷口中滲進了汗水,刺痛難當。下午從車上被推下來時摔倒了膝蓋,現在跟床單摩擦著,更是疼痛不已。
流血了,一定。他想。
身後的男人站在地上,從他身體裏抽出來,拍了拍他的屁股,“轉過來。”辛夷撐著酸軟的身體勉強地爬起來,轉過身,跪坐在地上麵對著床邊的男人。男人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張嘴。”
辛夷微微驚訝,男人的東西已經衝撞進了嘴裏。
“把你的牙齒收起來。”
辛夷無意識地順從了。
其實,他對這種事沒有什麼感覺。隻是他虛偽慣了,演戲的本領向來是一等一的,裝舒服裝迎合,一直都裝得天衣無縫。
隻要文崎覺得好就好了。他是這樣想的,一直。
腥苦射進嗓子眼裏,辛夷被嗆得直想咳嗽,奈何男人的那東西塞在嘴裏,腦後男人的手掌抓著他的頭發不肯放開,辛夷也隻能承受。
眼淚被嗆出來,淌了辛夷滿臉。
“呃嗬……小,宇……”
男人高|潮中低吟出的名字讓辛夷突然僵住了。
晴天霹靂。
辛夷甚至感覺不到痛。什麼都沒有了,茫茫的失重的世界裏,隻有顧文崎的那一聲“小宇”。
完事的男人並沒有察覺辛夷的異常,他拍了拍他的臉,命令道:“咽下去。”
辛夷無意識地做了吞咽的動作,男人心滿意足地離開,走進了浴室。
辛夷坐在床上,意識漸漸回籠,身體開始顫抖。
——他剛才叫“小宇”,顧文崎剛才叫的是“小宇”……
雖然聲音很低,但是絕對沒有錯。
顧文崎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從來都是沉默的,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會叫他的名字。不過辛夷的名字也確實討厭,聽起來總像是辛姨,所以顧文崎向來很少叫他的名字。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辛夷想。
那個少年,那個叫連宇的少年……顧文崎不是說,那隻是朋友的兒子麼?那隻是個孩……子……
辛夷突然自嘲般地冷冷一笑。孩子?自己當初跟顧文崎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個孩子麼?白癡……
他突然覺得很冷。止不住地顫抖,胃部不斷地抽搐,反胃,惡心。身體僵硬得不得了,好像已經死了上千年了。
顧文崎正在浴室裏衝澡。辛夷跳下床,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他顧不上別的,幾乎是用爬的到垃圾桶邊吐了起來。不過吐出來的也隻有男人剛才射進來的東西和胃酸而已。
昨晚做好了飯等顧文崎回來,結果顧文崎整夜未歸,辛夷也沒有吃東西。
今天早上下樓去買早點,誰知竟莫名其妙地被一戴墨鏡的男人架起來拖上了車,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房間裏被蒙著眼關了大半天,挨了一頓揍,最後被要求給顧文崎帶一句“安分點”的話就給扔到了某處的路上。
渾身傷痛的辛夷身上隻帶著早上出門買早點的十塊錢,偏僻荒涼的地方又找不到出租車,辛夷搭了一輛拖拉機回到市裏,卻又因為一身髒汙破爛的衣服連車都打不到,轉了半天的公交,直到傍晚的時候,辛夷才帶著滿身的傷回來。
處理好了傷口又給顧文崎做了晚飯,然後他就一直空著肚子等顧文崎回來,可是顧文崎一進家門就是陰沉沉的模樣,大約是在外麵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辛夷有點害怕這樣的顧文崎,他手足無措的站在玄關,本想讓顧文崎先吃點東西,但是還沒開口,就被顧文崎二話不說地扯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