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敏和方震山書信來往了兩個月,今天華敏依舊早早就等在仙女峰山腳,等那送信的士兵,可惜等到了中午,仍然不見人。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敏兒,你在這裏幹嘛啊?”一聽聲音,華敏不自覺地打了個顫振,回頭一看,心中更為驚恐,來者不是別人,是她的師傅,仙女劍派掌門葵仙子。
葵仙子慢步走近,邊走邊說,“一大早便不見你了,原來你在這裏,我觀察你良久了,見你臉上神態,必定是在等什麼人,你如實回答我吧。”
華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的,“師傅,我,我,我是。”見華敏“我”了半天,還沒說個究竟,葵仙子便把話說下去,“說不出口是吧?不如我幫你說吧。”
聞言,華敏心中大驚,擔心的眼神望著身前的葵仙子,隻見葵仙子眼光充滿不悅,華敏心中更為害怕,“敏兒,你是否在等一個士兵啊?”
華敏急忙問道:“師傅,你怎麼知道的?”
聞見華敏如此心急,葵仙子更為大怒,“哼!我當然知道,而且知道全部!”
華敏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知如何是好。“哼!哭什麼哭!枉我一直悉心教導,以為你能成為下一任掌門,卻未想你卻和男子戀上,你現在居然還為了他哭了,師傅對你真的很失望啊!”
華敏聞見葵仙子如此說,便強壓著眼淚,盡量讓自己不要哭,想了想,對葵仙子說:“師傅,是徒兒不對,但徒兒真的很愛方大哥的,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師傅,我不是全心欺騙你的。”
“你如此說,意思是不是你不能失去他,你能失去師傅和師妹們嗎?”葵仙子無理地反問道。
華敏連忙解釋道:“徒兒絕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呢?”
華敏不知該如何回答,就站在那裏,低著頭,心中非常煩亂。
葵仙子見華敏未回答,就再怒問道,“為師告訴你,作為仙女劍派的弟子是不允許成親的,如果你選擇那個方震山的話,你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廢武功,然後離開仙女劍派,我和你再也沒有關係。如果你不想離開仙女劍派的話,你就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和他聯係,以後就算遇見,也當作陌路人。你馬上給我一個選擇!”
葵仙子的話猶如一把利刀深深地刺入華敏的心髒,拔不拔出來都得死。選擇方震山的話,就得自廢武功,離開仙女劍派,與師傅恩斷義絕,武功對於華敏此時來說根本不在考慮範圍,值得考慮的是對師傅的感情,從少就跟隨師傅,猶如親生母女一般,怎麼能舍得呢?但如果選擇留下來,陪在師傅身邊的話,以後便不能再與方震山相見,就算有緣遇見,也隻能裝作陌路人。這可是親情與愛情的抉擇,兩者隻能選一。
華敏心中此刻猶如有一把天枰,把親情與愛情各放一邊,比較誰更重些,卻弄了半天,才發現心中這把天枰,沒辦法精確到去衡量重量如此接近的親情和愛情。
見華敏一直低頭,不說話,也不表示自己的選擇,葵仙子便急了,“你快點給我個選擇,不要猶豫那麼多!我知道你難以取舍,但始終也要有一個了斷的!”
“我決定好了,師傅”,華敏終於開口說話,“我決定留在師傅身邊”,語氣意外的堅決,出乎了葵仙子意料,卻未知華敏內心最深處在輕歎道:“是我對不起你,方大哥。”
聞見徒弟的話,葵仙子露出了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師傅果然沒有看錯你,敏兒,這事以後就不要提了,我還是會悉心教導你的,讓你成為下一任掌門。”華敏隻是輕輕“恩”了一聲,師徒兩人便往山上走去。
三天逝去,方震山一直未收到華敏的信,甚至連送信的士兵也沒蹤影,於是產生了懷疑,便獨自暗中調查此事。然而真相總是意料之中,卻難以令人接受的,原來三天前,那名士兵被人調離了自己的隊伍,被安排到別的百人隊,在方家軍裏能隨意調動人員的隻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那就是方子坤。
之後,方震山傷心欲絕,三天三夜未吃未睡,連軍中要務都不理,一直獨自待在帳篷裏。經過三天三夜的思想掙紮,他終於鼓起了勇氣,找方子坤問明此事。方子坤對於方震山前來尋問此事,早有預料,大方地如實回答。
為什麼葵仙子會知道方震山和華敏的所有事呢?
作為父親的方子坤對於方震山的性格非常清楚,他做事絕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更何況對深愛的女的那份感情,於是便暗中觀察方震山的一舉一動,果然如其所料,方震山依舊和華敏保持書信來往,於是方子坤暗中把此事告知葵仙子的,經過商量合計,最後達成共識,雙方決定把兩人拆散,所以才有了葵仙子那一幕戲。
得知華敏的選擇後,方震山心中百感交集,卻無可奈何,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一切都不能改變了。失去摯愛的方震山,等同於失去靈魂一般,眼神空洞無神,不吃不睡,身體素質變差,最後一病不起,方子坤唯有讓他先行回去方家堡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