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沙場,金戈萬裏二十四(1 / 1)

他下意識地望了眼身後的人,發現隻有他一個人看見了剛進酒樓的三人。他心裏暗自祈禱著千萬不要和那人碰麵。

但老天總喜歡在聽到人們禱告時,故意做出一些事來戲弄祈禱的人。陸誌遠剛帶著一群人到隔間就坐,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他暗罵道‘不好!’。

索性也是見過大世麵的,陸誌遠將心神穩住,便故意大聲扯著嗓子喊著小二。

“小二!”

“來嘍,客官可是有什麼吩咐。”聽到陸誌遠的呼喊,不遠處的小二馬上跑到他們的隔間。

“給我們換件隔間,這個隔間采光不好,風景差。”陸誌遠故作凶狠地對小二說道。

“這……”小二無語的望著陸誌遠,環顧了下四周,陽光從窗外灑進,窗外直對護城河,風景優美。

但無論自己覺得這要求是多麼離譜,都會按照客官的要求來。

陸誌遠這邊的動靜實在是有點大,當聽到戰雲九聽到陸誌遠的聲音時,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將眼神的焦點轉移到坐在對麵的季景銘身上。果不其然,季景銘顯然是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他整個人都僵在座位上,眼神飄向一屏之隔的另一個隔間。想要透過那屏風去看看隔壁的是否是故人。但顯然是想到一些事,他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蘇桑榆發現了季景銘的不對勁,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耳畔邊詢問著。季景銘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望著對麵兩人的溫馨,戰雲九拿住茶杯的手指關節漸漸泛白。壓下心中的不適,戰雲九便直入話題。

“季先生,此次請戰某人吃飯恐怕不隻是因為薑團長的囑托吧!”

原本還因為陸誌遠等人而感覺頹喪的季景銘瞬間便被戰雲九的話所帶回現實世界。他輕輕地摩挲著茶杯,沒有立即回答戰雲九的問題。

戰雲九也不著急,細細地品著杯中的茶,整個隔間內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

好一會兒,直到戰雲九將杯中的茶水飲淨,季景銘才開始慢慢地開了口,“九爺猜的不錯這次,在下還有件事想要請戰九爺幫忙。”

“哦?不隻是什麼事,能讓季先生來找我戰雲九來幫忙。”戰雲九毫不在意的望向窗外,看著底下人來人往,心裏關於季景銘想要說的話已經漸漸浮現。

“戰九爺,能否幫在下,找三個人。”一股衝不淡的悲傷圍繞著季景銘,一想起回憶中的人兒,他的心就像是被穿了孔。蘇桑榆握住季景銘幾乎顫抖的手,無聲的安慰著。

“那三人可是平城人士。”戰雲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但那絲複雜消失的太快,沒有人看見。

“是的。”

“不知那三人是季先生的什麼人?”

“是……是親人,我的弟弟妹妹。”季景銘像是陷入了回憶,遠方似乎傳來兒時的稚嫩童語。

“既然是季先生的弟弟妹妹,那為何季先生會找不到他們。”戰雲九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這……我離開平城很久,最近才回來,但回來便發現他們都不見了。”季景銘臉上充滿著愧疚,聲音漸漸變得哽咽,雙手捂住臉龐,緩緩地回答道。

“既然知道自己會過很久回來,為什麼不帶上他們!為什麼這麼久不帶個音信給他們!為什麼丟下這麼小的孩子在這裏自生自!為什麼不會來看他們!”戰雲九猛地站起身,厲聲嗬斥著,整個人都在輕微顫抖著。

原本沉陷於傷痛的季景銘被戰雲九猛地一聲聲控訴所震驚,連蘇桑榆都呆愣在座位上,不明白戰雲九為何突然間就生氣。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事的戰雲九,迅速的將心底的那股疼痛壓下去,故作尷尬的朝著季景銘笑了笑,“對不起,季先生,實在是戰某觸景生情,情緒有些過於偏激,還望季先生諒解。”

“既然季先生相信戰某人,那在下便幫了季先生的忙。時候也不早了,在下還有些事要辦便先行告辭了。”說完,戰雲九便朝門外走去。

“景銘,你有沒有覺得這戰雲九有些奇怪啊。”蘇桑榆望著戰雲九的背影疑惑地問著季景銘。

此時的季景銘盯著戰雲九的後背,看見戰雲九下樓時的側臉,眼神便恍惚了一下。‘太像了,跟他的九兒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