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隻是懷疑而不敢確定,隻因那人對他來說著實是傳說中的存在,任他如何想象也想不到他會這麼幸運的遇到那人。
路路在這裏糾結,沒有注意到顧良轉過去的視線沒能再回到他身上。
隻因路路剛才指的那個方向,此時正有兩個人慢慢走來。
那是兩個男人,一黑一白,白衣的看起來俊逸瀟灑,臉色有些病弱的蒼白孱弱,卻並不影響他整個人的氣質,反倒因此又添幾分溫和,看上去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顧良的眼神卻全被他身側的那個男人攝去。
那是個極其有存在感的男人,麵相說不上特別英俊,周身的氣度卻令人不能忽視一分。仿佛他的存在便如一座巍巍高山,經曆過血火的淬煉和洗禮,卻依舊挺拔的佇立在原地,任憑任何的動蕩都不能撼動他一分。
看見他,就仿佛看見了幾百裏戰場上刀戟廝殺、戰馬嘶鳴、流矢穿梭、狼煙繚繞,看見那些倒地的士兵仍掙紮欲起,手指張開伸向自己故鄉的方向,看見那些鐵骨錚錚的英靈在咆哮,要將血肉魂靈鑄成最後一道守護的牆。
那個人,是戰火錘煉鍛造出的最鋒利的一把寶刀,高高的懸在每個人的頭頂,隻待軍令一下,便悍然落在他們身上,宛如死神般收割性命!
顧良被他遠遠一看,便覺得胸膛中心髒的跳動突然激越了起來,仿佛自己也置身戰場之上,號令千軍萬馬馳騁征戰!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骨子裏的好戰因子竟然這麼強。
“顧良。”有人拍上她的肩,她豁然扭頭,發現容墨一張完美易容的臉就在近前,深邃的眼眸裏有著幽暗的沉靜,一下子就將她內心的鼓動安撫了下去。
顧良深吸一口氣,這才平靜下來。
容墨看了那黑衣男人一眼,心道:“小良良竟會對殺戮之氣產生共鳴?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得早早攔著她別深入歧途,不能讓她和他接觸的太深……而且那還是個長得不錯的男人,更得離得遠一點!”
其實後半句才是你的心裏話吧,太子殿下……
顧良自然不會知道容墨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她的目光又回到了黑衣男人的身上。
“小友失禮,在下陸文熙。”黑衣男人身邊的白衣男子突然開口,將顧良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剛才的那三箭是在下的朋友誤射,險些傷到小友,在下實在是感到羞愧!”
顧良無所謂的一擺手道:“不礙事!”
陸文熙轉頭笑著看向黑衣男人,那人在他的示意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沈烈!”
路路突然“啊”了一聲,手中的長箭掉在了地上。
容墨的眼神略微閃爍了一下。
風輕痕也略顯詫異的看著沈烈,卻見他冷然道:“名字有些大眾化,讓各位見笑了。”
也是,沈烈這名字其實很普通,誰能說他就是那個沈烈呢!
風輕痕等人這麼想想,就將心裏的懷疑打散了。
路路卻並不這麼想,他知道普通人是射不出那樣的箭的,再加上這紅色的尾羽……他幾乎可以確定,他就是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