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火油不斷的砸來,而且劉岩也不斷地用神火炮轟擊,山上已經有幾裏方圓的樹林已經燃燒起來,火光迸射之處卻是很是洶洶,那些茂盛的樹木燃燒著,更是濃煙滾滾,就算是竟陵城都能感覺到,何況還有炮聲隆隆,聽到這些炮聲,韓當當時就色變,不住的朝懷玉山上觀望,周泰那邊究竟怎麼了,可惜周泰那邊沒有火炮,對於這種遠程攻擊,一般的拋石機還砸不到那麼遠,這讓韓當更擔心,可是懷玉山上畢竟不適合朝上運送太大的守城機械,新軍如果用神火炮轟擊,吳軍除了躲進山洞,就沒有一個好辦法抵擋。
韓當看的不錯,但是這不能起到一點作用,此時周泰從山上撤下來,還聽見山上被火油澆身的兵卒的慘叫聲,但是讓周泰下手送他們一程,周泰反而下不去手,誰都知道一旦這樣起火,根本救不過來,就算是勉強的救活了,但是那一身的傷也隻是多活幾天,多遭幾天罪,所以戰場上一旦見到同袍被火油砸中,那就隻是一槍刺死送一程,這才是最仁慈的,但是這卻是遭到了很多文士文臣的攻訐,周泰下不去手呀。
朝山上望去,碩大的火海,新軍究竟是用了多少火油,還真是舍得,看著這一片火海隻怕誰看見了都感到害怕,周泰也不意外,從心底感到恐懼,隻能和兵卒們一樣拚命地朝山下逃走,山下不管有多少新軍,但是最少還可以拚一拚的,總好過在山上等著被燒死,可惜周泰不知道,劉岩用的根本就不是火油,而是黑油,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原油,經過一點處理,就成了火油一般,甚至比火油更容易點燃,火勢更大,而且現在數量很多,根本不怕消耗。
從千裏眼望過去,周泰匆匆忙忙的逃下山去,劉岩隻是嘿了一聲,敗了變瘦,新軍已經停止放火油,更不再開炮,閻行早已經領著人去了南山那邊埋伏,吳軍匆忙忙下來,早已經不成陣型,數千人在山上亂糟糟的,就算是周泰有所察覺,但是此時想要收攏潰兵卻是不容易,等到了山下一旦與言行遭遇,這一隻大軍卻是再也逃不掉了。
輕籲了口氣,劉岩放下千裏眼,卻忽然聽身邊的龐統有些遲疑:“陛下,先前你不是說不用火攻之計嗎,怎麼——”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不能一概而論的,”劉岩搖了搖頭,卻是從懷裏取出一隻杯子,這隻杯子很古怪,當劉岩遞給龐統的時候,龐統將誒過才發現,原來杯子很濕,已經陰出水來了,龐統一下子沒拿住,手一滑就掉在了地上,隻聽得‘啪’的一聲摔壞了,當時龐統就傻眼了,看劉岩這樣鄭重其事的揣在懷裏,還是一隻濕杯子,那肯定是很金貴的,這自己摔壞了——龐統到時不怕劉岩會怪罪,劉岩還沒有那麼小氣,但是此時劉岩拿出來,那就一定是和此時的戰局有關係,這罪過可就重了。
見龐統一臉的不知所措,劉岩嘿了一聲,隻是哈哈笑道:“沒事的,士元,你不用在意,不過是一隻杯子,瞧你緊張的,放心吧,不會扣你俸祿的,嘿嘿——”
聽得劉岩開玩笑,龐統心裏才鬆了口氣,既然劉岩開玩笑,那就證明事情沒有那麼重要,龐統苦笑了一聲,卻是歎了口氣:“陛下,這杯子是做什麼用的,是不是很珍貴的東西,這是不是和今天的戰局有關係——”
“還是士元聰明,不錯,這杯子是很重要,不但和今天的戰局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和這場火有關係,我還需要用它了來滅火了——”劉岩嘿了一聲,朝龐統眨了眨眼景,卻讓龐統傻了眼,這是怎麼回事,看看地上的杯子,該不會是想要用這東西滔水滅火吧,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呆了半晌,龐統才苦笑了一聲,既然猜不透劉岩想要做什麼,但是卻不想去多猜,浪費這個心力,其實劉岩身上有太多的看不懂,很多時候劉岩說出來的東西,即便是龐統這位自喻為學富五車天下少有人能及的,也都感覺到不能理解明白,但是事實證明,劉岩說的是對的,龐統很佩服劉岩,因為劉岩懂得很多自己不懂得東西。
卻說劉岩這支杯子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陶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這東西一隻被劉岩放在地上,但是是做什麼用的呢?原來劉岩這幾天就在觀察天氣的變化,這隻杯子因為天氣陰沉,已經開始返陰,所以才會這麼潮濕,就好像現在的陶土的花盆,一道下雨陰天的時候就會變得潮濕起來,這是一個道理的,因為快要下雨之前濕度會變大,所以陶土的杯子放在地上就會潮濕,這樣說來就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