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岩從張浩的張揚就猜得出張浩是在為什麼憋氣,隻是這種事情相勸不如一點實際行動,隻是一場宴請,所有的有功之臣敬一杯水酒,就足以安撫這些躁動的暗間營的人馬,果不其然,張浩一呆之後,眼中都是驚喜,上英雄碑雖然讓人羨慕,但是怎麼比得過大王的重視,當下猛地跪倒在地:“張浩代暗間營一萬六千多名弟兄叩謝大王恩典,大王對暗間營太好了,張浩感同身受——”
劉岩一呆,一萬六千名兄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麼時候暗間營已經發展到這樣子了,嘖嘖的歎了口氣:“真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暗間營竟然已經發展到了一萬六千多人,若是按照一個弟兄十幾個手下再算,那不是將近二十萬人嗎,若是將這些人訓練出來,這就是一個大軍呀,足足可以抵得上魏國的軍隊呀,嗬嗬,張浩幸虧是你作為暗間營的統領,要是你不在了的話,這暗間營若是落在有心人手裏,那可是危險得很呀,說不得就會掀起滔天巨浪。”
話音落下,張浩隻感覺全身僵硬,一股涼氣從腳底直冒上來,一張臉變得煞白,隻是顫聲道:“大王,暗間營絕不敢有人有二心,莫說大王不會饒過他們,就是暗間營的兄弟也絕不容許有人背叛大王,我——我——”
“哈哈哈——”劉岩忽然哈哈大笑,將張浩笑的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幸好劉岩並沒有在多說什麼,隻是伸手在張浩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瞧你這出息,還不快起來,和你吃這頓飯隻是費勁,起來吃飯——”
張浩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起來的,但是心中卻明白大王絕不是隨便的說兩句,這分明就是在敲打他,也的確,後漢國現在才三十來萬軍隊,但是張浩的暗間營就又二十多萬人馬,換做誰也不放心,張浩心中暗自下決心,回去之後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件事砍死了,絕不容許暗間營有人敢有這種想法,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隻是想得太多,吃飯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看上去心不在焉,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果然不假。
一時間有些沉默,董白劉穎吳悺兒墨盈自然不敢摻和這種軍國大事,隻是默默地吃飯,而張浩一張臉到現在還有未退去取的恐慌,劉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劉曼卻一直好像有話要說,終於還是鼓了鼓勁,一咬牙輕聲道:“大王,天子來一封諭旨,請大王出糧食去青兗二州賑災——”
眾人一呆,一起望向劉曼,將劉曼看的漲紅了臉,低著頭隻是擺弄衣角,心裏很緊張,誰都知道後漢國和天子已經是勢同水火,劉曼這樣私通天子,莫說別人,就是劉穎也都看不過去,不由得臉色一低沉,皺了皺眉低聲道:“妹妹,你吃的是後漢國的俸祿,卻和陛下暗通曲款,這是吃裏扒外,以後切記不可這樣了。”
“妹子,大家都拿你當做親人,你可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如果妹子想念天子,那不妨回去天子那裏,也免得在這裏難受是不是。”董白哼了一聲,臉色雖然沒變,但是眼中卻閃過一道很辣之色。
劉曼啊了一聲,猛地抬起頭來,卻是望向劉岩,一下子眼淚就流下來了,哽咽道:“我沒有,我不會做對不起大王的事情,隻是陛下也是我的親人,派人將旨意給我,說是想要救濟青兗二州的災民,卻是有心無力,而後漢國糧食豐產,所以想要請大王賑災,我覺得大王一直都愛護百姓,又覺得那些百姓可憐,所以才會拿給大王的,我——我以後絕不會再管這些事了,真的不管了——”
話音落下,劉曼就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猛地一把將張浩推開,直接撲進了劉岩的懷抱,哭的那叫一個悲傷,可憐張浩端著飯碗站在一旁更是不知所措,吃頓飯可是真艱難呀,這帝王雖好,但是吃飯都不消停,每時每刻都有勾心鬥角存在,活得真是太累了,心中苦笑不已,這一頓飯其實也沒吃幾口,卻是一波三折嚇得不輕,來時的怨怒此時隻剩下了膽戰心驚。
“哈哈哈——”劉岩忽然大笑,一下子將眾人笑的發愣,就連劉曼也哭聲小了,不知所措的看著劉岩,倒是劉岩揉著她的頭笑道:“你們呐就是想得太多,小曼那裏做錯了,這可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的好事,你們可是錯怪小曼了,來,小曼把諭旨給我。”
劉曼茫然地將諭旨掏出來遞給劉岩,臉上卻是寫滿了茫然,隻有董白若有所思,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劉曼,就連吳悺兒墨盈對劉曼也有些不滿,畢竟她們都是劉岩的女人,怎麼也會為劉岩考慮的,以後卻需要盯緊了這個劉曼才行,免得讓這個長樂公主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