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籲了口氣,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忽然朝一名近衛招了招手,然後附在那近衛的耳朵上:“去吧所有的酒搬出來,然後打開一半,倒在盛水的大缸裏,然後往裏麵兌水,告訴兄弟們,這次是我對不起她們,等有機會不打仗的時候我再請大家夥好好喝酒,不過這次打擊或嫁妝喝酒,每個人還都要裝出喝醉的樣子,在取兩壇酒,灑在咱們吃飯的地方,不過給典大哥一攤子好酒就別兌水了。”
近衛點了點頭,便已經心領神會,一麵安排人四處傳信,告訴近衛們和黑衣死士們不但要和水酒,真的是水酒,一大半的都是水,隻是還一定要裝出喝的差不多的樣子回來,然後回來睡覺。
很快大軍前行三裏,就在蜀軍大寨裏許處落腳,然後埋鍋造飯,另外又有近衛抬出來了七八十壇子酒,很快,肉香味米香味都飄蕩在大寨之外,隨著微風潛入了蜀軍大寨,已經好多天沒有吃到肉腥的蜀軍,更何況連米粥還不管飽,此刻問道這味道簡直就是饑腸轆轆,很多的衝上去搶回來,但是他們知道那是在找死,畢竟再好吃的東西也沒有性命重要,隻是這味道實在是讓人有些受不了,太勾人了。
話說近衛營很快飯就好了,於是隨著劉岩一聲令下,眾人圍著火堆,一麵吃著肉菜一麵吃米粥,然後還大口的喝著水酒,不過唯一的一喊就是誰就得滋味實在是太淡了,也隻有一點酒味而已,倒是那兩壇子不經意間撒掉的酒卻是真正的好酒,這頓酒喝的那叫一個鬱悶,不過軍令如山,也是沒有辦法。
蜀軍大寨上,李恢和統兵大將傅彤臉上變幻不定,自己餓著肚子看著人家大魚大肉的,這心裏怎麼能平衡的了,傅彤啐了一口:“這些王八蛋絕對是故意的,知道咱們糧食是不多了,就故意的在這裏氣咱們,而且還喝酒,這根本就是在嘲弄咱們呀。”
傅彤說的沒有錯,李恢也知道這是赤裸裸的嘲弄,隻是李恢比傅彤想的更遠,半晌才歎了口氣:“沒那麼簡單,劉岩從不做無用之功,每一步必然是有什麼算計,如果說吃飯是為了讓咱們的兵卒士氣更低落,是為了打擊咱們的士氣,那麼此時在大寨之下在喝酒可就不對勁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一丁是想印有咱們出寨子廝殺,不能上這個當呀。”
“這還不簡單,等他們回去大營之後,派人過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喝酒了,如果是真的喝酒了,酒味好半天都散不去的,如果真的喝酒了,那倒是不妨等夜深了去劫營,也好搶一些糧食回來。”傅彤哼了一聲,神色間並沒有真正的怒氣。
李恢搖了搖頭,眉頭皺的厲害:“我覺得不妥,劉岩不是那種好顯擺的對手,此人精於算計,什麼鬼點子都能想得出來,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就是讓咱們殺出去,到時候才好在寨外消滅咱們,那樣就不用攻寨了。”
“德昂,你猜的不錯,但是你可曾想過,咱們糧草斷絕,有沒有守城利器,假說此時也沒有援軍,真要是新軍攻城,這座營寨又能堅持多久,與其這樣坐以待斃,還不如出去冒險一試,也許劉岩真的隻是為了耀武揚威,來打擊咱們的士氣呢,殺出去還有一線機會,但是不出去卻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搏一搏總是好的,這點糧食也不過五六天就見底了,而且將士們多少天都沒有吃個飽飯了,這樣下去不用打仗就敗了。”傅彤苦笑了一聲,這才是他堅持的原因,論及見識傅彤不會比李恢差了。
歎了口氣,李恢又能說什麼,隻是望著近衛營在哪裏喝酒唱歌,好不逍遙,援軍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到,為何始終沒有消息,輕輕歎了口氣:“那也沒有辦法的事情,隻是傅將軍還需要小心為上,一點那事不可為絕不要戀戰,我會在寨上接應你的。”
傅彤嘿了一聲,點了點頭,隻是回頭看看身後那些無精打采的將士們,心中說不出的複雜,深吸了口氣:“來人呐,今晚上飯做多一點,讓弟兄們都吃個飽飯,就算是戰死了,那也要做個飽死鬼,不能當餓死鬼,告訴兄弟們,今日準備拚命吧,咋納悶去新軍營中搶糧食,搶到了最少好些天可以吃飽喝足,不用再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