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終於撞在一起,但是此刻冀州軍才發現,事情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百姓們並不傻,除了背奪了孩子的那些人追上來,而絕大部分的百姓眼見新軍大營刀槍如林,自然不肯朝這邊跑,而是選擇了另一邊的空曠地,盡量遠離亂軍。
雙方糾纏在一起,眼見有的抱著個孩子,還有女人老人參雜在其中,新軍將士卻遲疑了一下,就是這一下,冀州軍便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猛地衝進了新軍大營,喊殺聲立刻而起,特別是那些對付抱著孩子的新軍將士,一旦麵對這種小孩子根本就下不去手,但是戰場上一旦遲疑,反而會被敵人所殺,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冀州軍顯得狂亂起來,新軍的軍陣被衝散了,卻隻能各自為戰。
而此時,楊氏城打開,袁紹顏良領著三千人殺了出來,五裏的距離並不算遠,隻要在亂象借宿之前衝進新軍大營,便能將王寬這一部軍兵斬殺,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王寬正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楊修也從大帳之中出來,自然有近衛在保護,遠遠地望見王寬,隻是高聲道:“王將軍,別猶豫呢,放棄大營,盡量的讓弟兄們上馬在大營西麵集合,能集合多少人手就集合多少人手。”
楊修一一提醒,王寬登時從慌亂中清醒過來,王寬到底是王寬,當機立斷,隻留下五百人做一道防線,獨擋亂兵衝入,而剩下的人,在王寬的嗬斥下開始搶出馬匹去大營外麵集合,新軍的紀律在這一刻凸現出來,有單接到命令行就不會遲疑,留下的迅速填補上去全做第一道防線,抵擋亂兵衝擊,而一旦接到命令的就開始迅速的脫離亂象頻生的戰場,而留下來的卻是拚死斷後。
但是終究慢了一步,雖然有五六百人第一時間搶出了戰馬,隨即開始在大營外集合,但是這邊還沒有完全結成陣型,袁紹已經領著一千騎兵殺到,而此時新軍卻是還沒有指揮,王寬楊修都陷在亂軍中還沒有出來,卻已經和袁紹的騎兵開始遭遇,悴不及防之下,新軍的騎兵被一下子衝散,但是在這一隊人中卻有三百近衛,眼見著袁紹殺來,雖然沒有人吩咐,但是隨著幾名屯將的吆喝,第一時間衝了出去,和袁紹的騎兵硬生生的撞在一起,為新軍爭取了一點時間。
虧得近衛營的存在,將袁紹的騎兵的衝勢擋住,才讓散開的新軍將士重新集合起來,但是隻是一刻的對衝,三百近衛登時戰死了一半還要多,雙方一衝而過,但是既便是如此,近衛營的人馬還是在後麵集合起來,一百多人也準備對袁軍進行衝擊。
近衛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新軍終於開始集結,雖然真正能夠出來結陣的也隻有五六百人,但是也能成為一股力量,而且王寬也出來了,新軍一旦有了主心骨,軍陣便看上去強橫了許多,加上彙合進來的近衛,擺出軍陣開始於袁軍對衝,準備血戰到底,
隻是隨著其後的袁軍衝過來,那些陷在亂軍中的新軍無法擺脫出來,而且又不能結成軍陣,仿佛就隻有死戰,被袁軍圍困在大營之中,但是最慘的還是有些百姓也被困在其中,場麵實在是太亂了,可惜新軍將士到此時還是在盡量的避免對百姓出手。
轟的一聲,王寬領著六百多騎兵和袁紹撞在一起,登時見一陣人仰馬翻,若不是近衛的裝備精良,隻怕還要麻煩,饒是如此雙方衝過去,也是留下幾百人倒在地上,那秀兒還沒有戰死的人慘叫著哀嚎著,有新軍將士也有冀州兵卒,這一刻慘叫聲都是一樣的。
楊修被困在大營裏出不來,身邊五十名近衛保護,眼見著新軍將士人數越來越少,而王寬於袁紹的對衝,也顯然有些乏力,難道今日此時,他們就將葬送在此地不成,其實王寬是有機會退走,但是如果此時退走,就等於將此刻還在答應之中拚命廝殺的弟兄全都給拋棄了,王寬不能那樣做,心中也隻有打算要死就死在一起,再說也不能丟下楊修,,眼見著形勢不利,王寬一咬牙,隻是吩咐近衛:“你們不要管這邊,衝進大營將軍師救出來立刻退走,我來拖住敵人,軍師不能死在這裏。”
殘存的百餘名近衛沒有猶豫,分出五十名近衛猛地衝進了大營,很快就見到了已經巍巍可及的楊修,隨即強行將楊修拖上戰馬,護送著朝一旁離開,迅速從亂軍中脫離,但是在此時,遠處忽然有一隊騎兵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