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首領就要動手,卻不想此時拓跋無咎忽然沉聲道:“住手,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殺了他事小,但是咱們的臉麵上卻不好看,作為一族的首領,咱們這點胸襟氣度還是要有的,不然如何率領族人。”
拓跋無咎一開口,那些人自然不會難為近衛,想想也的確是丟人,便一起望向拓跋無咎,一位首領沉聲道:“不知道劉岩想做什麼,拓跋首領可能告訴我們?”
拓跋無咎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立刻說什麼,反而朝那近衛擺了擺手:“好了,信已經交到我手中了,那你就先回去吧,來人呐,給他一壇馬奶酒,再給他弄上兩隻烤羊腿,讓他帶回去,免得說咱們鮮卑部落不懂得待客之道。”
且不說有人將近衛領下去,給近衛備了東西,其實這也是拓跋無咎的一番心思,就是告訴劉岩他正在考慮,表達一種心思,想必憑劉岩的聰明定然能夠明白,這件事情茲事體大,自己需要好好考慮一番,同時還要做通了在場幾人的工作才行。
卻說僅為走後,拓跋無咎便將這封信攤在案上,也不怕這幾位首領看,因為拓跋無咎可是知道的很清楚,這幾人根本就不認識漢字,就算是給他們看,他們連反正都分不清楚,至於心中對付這幾位的那一段,卻又不怕被看出來,而且要想讓這幾人隨他做事,那就需要一種姿態,讓他們相信自己。
果然,一名首領歪著腦袋上下看著,最終不耐煩的道:“拓跋大閣,你也知道我們幾個都不認識漢字,這像是蚯蚓爬似的東西,我認得它們,它們卻不認識我,還是你給大家說個明白吧。”
拓跋無咎心中暗笑,卻是一臉正經的樣子,隻是點了點頭,這才沉聲道:“這封信是劉岩的離間之計,所謂離間之計,就是在分化咱們鮮卑部落的力量,挑撥咱們跟慕容拔他們爭鬥——”
“我呸——就知道劉岩不是個好東西,真因為我們鮮卑族人都是傻子呀,那咱們決不能上他的當,”一名首領啐了一口,一臉的憤慨,讓其餘的三人也是一樣的憤怒:“拓跋大閣,不如趁著新軍此時人少,那邊的援軍還沒有過來,咱們率人去殺他一場,讓劉岩也知道知道咱們鮮卑人的厲害。”
哪知道拓跋無咎卻是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口氣,一臉的苦笑:“隻怕咱們還真要上他的當,這封信上說的這些東西,根本不由得咱們不動心,哎,劉岩果然了得,和他打仗實在有些得不償失,此人可怕,以後大家都要小心一點——”
一句話讓眾人都有些發呆,卻聽拓跋無咎歎息了一聲,這才低聲道:“劉岩是這樣說的,這場洪水是他弄出來的,為的就是水困道人城,卻沒有想到咱們就在外麵,而沒有收到圍困,但是即便是這樣,劉岩也是成功了,道人城兩萬大軍,小黑山一萬大軍,如今都成了孤軍,而且被綁死了不能動彈,特別是小黑山上段天日他們,簡直就是在等死,不用劉岩去攻打,沒有吃喝幾天之後就徹底完蛋了,而且這場大水在劉岩的鼓弄下,就算是一個月也不可能退去,到時候段天日一滅,慕容拔就是死城,即便是有糧食能撐得住,但是短時間之內也不能脫困——”
這番話說得四位首領臉色都是陰沉,盡管不對勁,但是兔死狐悲的下場還是讓他們很難受,對於留言的手段也是有些畏懼,從劉岩一塊來,鮮卑人的優勢仿佛蕩然無存,明明是兵力是對方的幾十倍,卻是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加上老天爺都幫忙,如今變成了兩萬人對上劉岩的八千人,加上天時地利人和各種因素,即便是他們也不敢輕易言勝,劉岩真是太可怕了,而且對於如今的三方鮮卑大軍分析的如此透徹,一想到和此人對敵,心中難免有些不踏實。
輕歎了口氣,拓跋無咎看著死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四人已經害怕了,心中一旦開水害怕,廝殺的時候就放不開,其實拓跋無咎又如何不對劉岩很是顧忌,但是拓跋無咎畢竟是拓跋無咎,心念一轉,便已經恢複了先前的平靜,隻是接著道:“諸位,劉岩提醒我們,此時慕容拔被水困道人城,新軍有船艦巡守,有八千兵卒駐紮,慕容拔絕對出不了道人城,隻要這誰一日不退下,道人城就是孤城,而此時正是咱們的大好時機,如果此時回軍大草原的話,借著各部落之中都不知道情況,就可以瞞天過海,兼並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