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誰知道呢?撓了撓頭,庫巴還是一擺手:“撤退吧,咋再打下去人就死絕了,媽的,這些漢人真是難纏。”
隨著一聲號角響起來,而鮮卑大營拓跋無咎也吹響了撤退的號角,登時間,鮮卑人像潮水一樣退去,不但是近衛營那麼慘,大虎部落一樣疲憊不堪了,這時候能退下去幾乎是所有人的心聲,聽到號角聲一點都沒有猶豫就退下來,而近衛營也沒有乘機射殺,在鮮卑人差走的那一刻,絕大多數的近衛和唯一殘存的幾十名民軍將士,幾乎像是聽到號令一般,一起跌坐在地上,隻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的傷口也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每一次呼吸胸口都有種撕裂的感覺。
大虎部落撤得很突然,讓鮮卑人的第二輪攻擊還沒有壓上來,這期間能有兩碗茶的間隙,近衛們就有這麼一點時間休息,隻是這點時間休息的過來嗎?
典韋一屁股坐在劉岩身邊,呼呼的喘著粗氣,臉上泛起一陣潮紅,手中的镔鐵長刀已經砍得都卷了刃,不過典韋卻拿它當長棍使用,還舍不得丟棄,看看劉岩,隻是砸吧了砸吧嘴:“大王,讓洛寒領些兄弟先護送你離開吧,我留下來吸引鮮卑人的注意,不然的話,大家夥都要死在這裏。”
劉岩看了典韋一眼,卻是哼了一聲:“要死咱們兄弟們一起死,要貨就一起活下去,要是廝殺中戰死那沒話好說,但是要讓我留下弟兄們自己逃命,我寧可和敵人殺到流盡最後一滴血,不要說了,典大哥還不知道我嗎。”
典韋沉默了,並沒有在說話,隻是不說話鬼不說話,心中卻還是在捉摸著怎麼將劉岩西安送走,而此刻鮮卑大營之中,慕容拔心中雖然氣憤無比,但是究竟沒有說拓跋無咎什麼,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候,而且拓跋無咎自己也說得明白,族人損失慘重,一時片刻還拿不下道人城,所以就撤下來了,總不能非讓族人死絕了吧,這話慕容拔肯定是不會落下口實的,所以也就沒有和拓跋無咎計較。
隨著慕容拔讓第二梯隊殺上去,這一次卻是他自己的族人兩千人,這也是慕容拔第二次派出人手了,就在慕容拔派出人手的時候,拓跋無咎卻先回了自己的大營,從庫巴手中接過圖紙,卻是雙眼不由得大亮,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是是真的,比漢家天子送來的圖紙更精確,嘿嘿,韓家天子還以為能騙得了我,哼——”
原來,當初劉協為了能讓鮮卑人出兵,便分別給拓跋無咎拓拔野和慕容拔分貝送去了三分圖紙,是火炮的鑄造圖,不過能其中真真假假,就是他們三人也是不能深信,這也是為什麼慕容拔拿到這張圖紙並不感興趣的原因,當然劉岩的這張圖紙比起劉協的圖紙卻是精確了許多,盡管有些核心技術還是沒有,其實就算是給了他們真正的技術,就憑鮮卑人的冶鐵技術,也根本造不出神火炮,不過三人還是動心了,這一次南侵,拓跋無咎也不看好,但是他卻又別的目的,一來是劫掠財富,二來是想要從漢土之中搶走一些工匠,這是鮮卑人緊缺的。
先不說拓跋無咎的興奮,而劉岩此刻就在城牆上朝遠處望去,卻是臉上無奈的苦笑,又一次進攻開始了,看看此時還帶著動彈不了的近衛,劉岩知道絕對堅持不下去了,不過到了此時,也不能猶豫了,用盡力氣喊了一句:“將剩下的炮彈全部用上,一枚也必能剩下,給這幫狗娘養的一點厲害瞧瞧。”
其實近衛們此時都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能用的自然是不會留下,反正城破的時候一切都會化作烏有,還是有些近衛堅持著到了神火炮前麵,神火炮早已經準備好了,隻等著鮮卑人到達距離之內,已經三裏了,近衛們點燃了神火炮,看著火光越燒越短,眼中的殺機卻是越來越強烈,終於轟的一聲,四門神火炮全都發威,兩個鐵銷彈,一顆火油彈,一顆實心彈,就在正衝過來的鮮卑人之中炸開了花,登時將鮮卑人炸得一陣淩亂。
劉岩掙紮著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隻是高聲道:“弟兄們,敵人殺上來了,嘿嘿,隻怕這是咱們最後一站了,是兄弟的就給我站起來殺敵——”
“殺敵——殺敵——”近衛們用盡力氣呼喊著,一個個掙紮著站起來,甚至有的就剩下一條腿了也還是掙紮著靠在城牆上,要死也要死得像個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