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虎催促快劃,而荊州軍被迫朝下有湧來,雙方驟然間接近,已經到了射程之內,這邊孫立臉色繃緊,隻是招呼荊州軍:“穩住,所有船艦靠近兩邊,準備將撞木放過去,去衝擊敵人的船艦。”
牧虎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多年在水上討生活,對於水戰的種種早已經門清,換做自己也知道這些撞木早晚會壓垮整個艦隊的,所以也就猜到孫立會想辦法將撞木錯開放過來,但是一旦這樣的話,到時候就會衝擊他們,不管是否能夠扛得住撞木,就算是成功的抵擋撞木的衝擊,但是隨之而來的荊州軍的打擊,一定會將他們拖入死亡的境地,這也是為什麼牧虎拚命催促靠上來的原因,隻要雙方糾纏在一起,就算是要玩完,那也是一起在水中毀滅,畢竟牧虎也沒有指望一千剛會劃船的新軍,就能戰勝三千荊州軍,能拚一些已經不錯了,但是這些撞木卻給了他機會。
“放箭——”幾乎是同一時間,牧虎和孫立一起喊了出來,登時間無數箭矢從雙方的艦隊之中飛射出來,在天空中交織成一片箭網。
不過船艦上都有防護措施,新軍用的是木盾鎖住,而荊州軍則是常規的竹棚,這都能抵擋箭矢,所以這一陣箭矢對於雙方影響都不打,除了那些倒黴的將士,會被箭矢射中之外,但是新軍畢竟還有在船上架上了弩車,就是那種隻裝上三枚強弩的弩車,雖然箭矢不多,但是卻勝在強勁,果然,弩車射出箭矢,便已經刺中了竹棚,雖然被竹棚抵消了大半的殺傷力,但是這些弩箭還是刺了進去,不想其他的箭矢掛在竹棚上,而此時這些竹棚裏卻是擠滿了人,本來以為兩層的竹棚就算是麵對麵都不會射穿,但是誰也想不到會出現這種輕易見不到的強弩,如此一來,那些挨著竹棚的荊州軍可就成了活靶子,逃都無處可逃,傳來無數聲慘叫。
但是這些可憐的荊州軍卻是動也不能動,雖然傷亡不重,但是卻是讓荊州軍的士氣大落,於是受了傷的人在哪裏慘叫黃天,而還沒有受傷的荊州軍,那些靠著竹棚邊緣的人便想擠到裏麵,而裏麵的人卻是不肯,於是雙方就爆發出一種不甘,推推搡搡也就罷了,甚至有的都動了手,畢竟是管自家的生死,誰也不能淡然麵對。
隻是兩輪箭雨之後,兩隊船艦轟然撞在一起,雙方前麵的桅杆便刺入了對方的船艦,隨即那些船艦便被捅出窟窿,不過這時候小船就沾了光,因為船小便顯得低矮,大船的桅杆如果放的不對的,還傷不到他們,但是小船的桅杆卻是無論如何都一定會撞上大船的,而新軍都是這種小船,卻在這個時候沾了光。
其實平時的時候,這樣的對撞都會是大船將小船碾過,小船沒有多少抵抗力的,若是相差太大的話,隻是大船帶起來的一陣浪頭就能將小船掀翻,但是此時大船畢竟拋了錨在這時候停了下來,所有的不利之處就集中在荊州軍這邊,不過穿雖然沒有毀,但是架在船頭的弩車卻毀去了不少,不過桅杆隨即被木盾托了上去。
但是相比起新軍的損失,荊州軍就更加慘重,因為一旦被桅杆撞上,那麼船體就會破碎,也就是說已經開始進水了,一旦進水就是隻有等死的下場,誰也無法改變,在這種水流湍急的地方落水,很快就會被卷入水中,然後多半是再也上不來了,就算是有新軍的船艦當著,還可以攀附新軍的船艦,但是不要忘記了他們可都是敵人,你這裏一冒頭,新軍就會一槍刺過來,直接讓你沉屍水中。
雙方並沒有糾纏在這十幾艘被撞沉的船上,這些船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再說也沒有時間去管他們,隨著這些船的破碎沉沒,雙方將跳板取出來,然後朝對方的船艦靠去,隻要搭上敵人的船艦,雙方就會呐喊著衝上敵人的船艦,然後展開激烈的廝殺,喊殺聲響徹了陽水江上。
“哈哈哈——今日該是為了大王拚死一戰的時候了,弟兄們,殺光他們為大王爭取時間——”牧虎雖然隻剩下一隻手臂,但是一般的兵卒還不是他的對手,當然自從隻剩下一隻獨臂之後,牧虎就換上了單刀,此時一馬當先躍上敵船,手中單刀不斷地劈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