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新軍大營喜氣洋洋的模樣,蔡瑁幾乎咬碎了一嘴的鋼牙,但是卻又不得不接近現實,心中不知道咒罵了多少遍,最終卻還是歎息了一聲朝鄧羲望去:“軍師,你看咱們下一步該如何?”
鄧羲也是一臉的苦澀,兵欲勝必先利其器,但是荊州軍無論是從戰爭器械之上,還是從兵員的精銳程度上,都遠遠地比不過新軍,而且如果是在野戰的話,荊州軍的另一個短板也就彰顯無疑,那就是騎兵的存在,都知道並州涼州盛產馬匹,並州馬擅長途,涼州馬精於速度,而劉岩坐擁並州涼州,也就是占據了所有產馬之地,所以才能組建騎兵大軍,而荊州不產馬匹,原來還是在並州購買的馬匹,但是也不過四五千匹馬,除了水土不服病死的之外,也不過是三千匹馬而已,雖然那一隻馬軍在征戰袁術的時候,著實的起了大用,當時殲滅了袁術近萬大軍,但是幾經消耗,卻已經剩不下多少了,到如今根本不能喝新軍相抗,再說就算是有騎兵,也嫩一和常年傷火災馬背上的新軍相提並論。
沉默了很久,鄧羲才歎息了一聲:“將軍,新軍善馬戰,更有利器在手,無論是野戰還是守城戰,咱們都是屈居於劣勢,要想在這兩點上做文章,顯然並不現實,這根本就是一己之短攻彼之長,簡直就是沒有勝算,不過咱們荊州軍卻是精於水戰,將軍何不在這裏做文章,如果將安眾育陽兩軍撤回新野,等新軍離城之後,在從水上反攻育陽,乃至於宛城,當可有一定的勝算。”
雖然蔡瑁並不想承認,但是自己和新軍的差距,卻是不可彌補的,聞言也隻能麵露尷尬,過了一陣,才遲疑道:“軍師說的不錯,難道軍師之意,是要放棄育陽和安眾,然後撤回新野不成?”
鄧羲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陰沉:“不錯,不但要放棄育陽,還要放棄新野朝陽,一直退到鄧縣,新軍想要攻城就讓他攻城,索性就給他占個夠,一隻退到鄧縣,隻是可以讓一路水軍直過新野,轉攻新野,在下朝陽,切斷新軍的糧道,如此一來,隻需要拖住新軍,到時候新軍自然不可能那時間來和咱們耗得住,而新野於朝陽之間,有一道千山嶺,乃是大軍行進必經之路,隻要占領那裏,到時候就可以逼得新軍和咱們硬碰,隻是那時候,咱們卻是合圍新軍——”
“這怎麼能行,這樣做,怎麼和州牧大人交代——”蔡瑁臉色一變,卻是將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放棄好幾座城池,蔡瑁可是真的舍不得。
鄧羲心中歎了口氣,隻是暗自嘲弄蔡瑁,但是嘴中卻是沉聲道:“將軍,這叫做誘敵深入,新軍每占據一座城池都要分兵,既然是占據,而且又受東西兩邊的威脅自然不能輕易地就放棄,所以新軍根本不可能留守太少的兵力,那麼一路占下來,就必然是兵員減少,而咱們卻不一樣,剛好相反,反而兵力越來越多,而且襄陽有水軍一萬五千人,咱們也不用水軍,隻需要船隻運送士兵和糧草輜重,如此一來,咱們正好集中兵力攻打新軍,一方麵在鄧縣全力防守,要做的隻是守住鄧縣而已,另一路可以乘船走陽水轉攻新軍後方,如此一來,敵我雙方攻守對調,咱們便是兵力占了優勢,就是劉岩知道新野被破的話,自然也不可能還敢久攻鄧縣,如此一來新軍必敗。”
蔡瑁雖然聽得清楚,卻是不敢隨意決定,畢竟事關重大,遲疑了老半天,最終歎了口氣,因為他是在沒有好辦法:“那就按照軍師的意思來辦,今日夜間撤退,我這就派人去安眾,讓張允也一起撤退,在新野合兵。”
果然,隨即蔡瑁一道軍令送去安眾,到了這天晚上,蔡瑁和張允幾乎是一起撤軍,兩路大軍合計兩萬多人,放棄了安眾和育陽,在晚上一路朝新野撤去,這果真是出乎劉岩和龐統的預料,當近衛回報說城牆上看不到守衛的時候,劉岩用千裏眼觀察了良久,也是拿不定主意。
一隻等到探馬說敵人大軍共計八千人馬,已經朝新野方向撤退,劉岩才當時傻眼了,心思閃動,隻是沉聲道:“來人呐,讓所有的騎兵準備,隨我追上去大殺一陣。”
那知道話音才落,卻被龐統一把拉住:“大王,此時不可,今夜漆黑如墨,敵人既然自行放棄育陽,定然是有所備,此時追上去,絕對不會討得了好處的,況且此地多山,不易追趕,一旦被敵人埋伏,反而不美,不如一切等明日在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