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當時也懵了,這是什麼意思,留下來等待這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因為很明顯,如果隻是城中此時四千多西涼軍,其中不過一千多騎兵,近衛營絲毫不懼,因為近衛營都是騎兵,碎石可以遠走,硬撼那一千多奇兵,近衛營絕對有把握,在兵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將西涼軍打敗,但是一旦李傕從其他地方開始調集大軍,不用幾萬大軍,就是有上三千騎兵,憑借著西涼軍的精銳,也著實夠近衛營喝一壺的,那可是自尋死路,不過這些事情可不是張超能夠決定的,望著城上的那婢女,張超倒是見過,那是李夫人的婢女,略一沉吟,張超望著那婢女高聲道:“叫你家家主或者夫人來說,此事茲事體大,也不是你我這般身份能做主的事情。”
婢女可沒有張超那麼鎮靜,從地下走上來,無數西涼軍望著她的眼神,簡直就是像要把她吃了,這婢女早就嚇得腿都軟了,臉上更是驚慌失措,此事張超一說,隻是下意識的就點頭不已:“你等著,我——我這就去叫。”
婢女的畏懼讓張超遲疑不決,這其中多半是有什麼陰謀,最大的可能張超都能想得出來,那就是李傕想要從其他的地方調集人馬,但是需要拖時間,然後讓梁歡的婢女過來,正因為是婢女才會讓人懷疑,不敢隨便做決斷,但是究竟怎麼樣,張超可不敢多言,畢竟要走要留那是將軍的事情,他們這些近衛死活都會跟著將軍的,心中一動,朝一名近衛擺了擺手:“兄弟,馬上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將軍,一切請將軍定奪。”
近衛不敢怠慢,立刻便打馬朝大營趕回去,其實也不過二三裏路,隻是到了大營,大營早已經收拾妥當,一切隻等著午時時分啟行了,此時見著近衛自己回來,卻是讓劉岩有些不解,那近衛到了劉岩麵前便是一躬身:“將軍,剛才城頭上李夫人的婢女出來說,李傕要拿出十萬是糧食,讓將軍暫時等幾日。”
劉岩一呆,扭頭看看董白,一時間有些發懵,隻是這種事情不親眼所見,隻憑著幾句話說能說得清,董白也不敢隨便下決斷,如果是真的那就需要好好決斷,如果是假的,那就難說了,見劉岩望著自己,卻也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皺著眉頭,劉岩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什麼意思,心中念頭飛轉,猛地咬了咬牙:“我去看看情況,最少見到梁歡才能知道怎麼回事,白兒,你在此等待,放出探馬將範圍擴展到三十裏,一旦有事情立刻通知我,隨時撤退。”
話音落下,劉岩便已經打馬衝出去,不過片刻便到了城牆之下,隻是隔著二三百步凝望著城牆上,隻是此時沒有人在上麵,隻有守城的兵卒彎弓搭箭,一副敵視的模樣,讓劉岩不敢輕易靠近。
過了沒多久,終於見梁歡豐滿的身子出現在城牆上,望見城下的劉岩第一次留露出一種依靠感,畢竟如今已經騎虎難下,如果劉岩不在,就算是她們能夠安全的離開陳倉城,也不可能千裏安全的回到並州,更何況還有十萬石糧食,所以,梁歡才會壓著李傕來到城門處,就是怕劉岩到時見會離開,要是劉岩離開的話,梁歡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和李傕同歸於盡了,隻是梁歡年紀輕輕,有沒有太多的苦痛,那裏願意就這麼去死,隻是知道萬一劉岩離開,逃不出李傕的魔爪,到時候比死都慘,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將軍,請聽我說,如今我已經製住李傕,用他的命換了十萬石糧食,不過從糧倉運來還需要兩天時間,將軍能不能等的?”梁歡很緊張,生怕劉岩不肯留下,如果是那樣,她可就是進退兩難了。
不過單憑梁歡的話,劉岩也不敢以為真假,萬一要是李傕於梁歡串通好了,到時候自己可不是要麻煩了,萬一被敵軍包圍,那時候說什麼都完了,所以也不得不謹慎,心念一動,隻是望著梁歡高聲道:“李夫人,你當真拿住李傕了?”
“不錯,李傕在昨天的混戰之中傷的不輕,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都折斷了,所以被我輕易拿住,如今被我的婢女挾持著,隻是他隻肯出十萬石糧食買命。”梁歡不敢有所隱瞞,將情況如實說了一遍,心中猶自惴惴不安。
果然不出梁歡所料,隻待她話音落下,劉岩卻不可能相信她的話,隻是淡淡的道:“既然李夫人拿住了李傕,何不將李傕交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