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燕遣派心腹陶升領三千軍悲傷截擊劉岩,卻是先奔鄔縣而去,結果到了鄔縣才知道劉岩已經撤回了下曲陽,隨派出探馬不斷地偵查下曲陽的動靜,強攻自然不敢,隻要等劉岩出城,便準備半路而擊,否則以三千軍攻劉岩五千軍,那根本就不可能,何況還要攻城,陶升所等待的就是劉岩南下。
而陶升進駐鄔縣的第一天,劉岩就得到了密報,因為城中留下了暗間,陶升大軍的情況便傳了出來,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劉岩倒是打算這時候將陶升打掉,給張燕一個震懾,也算是報劫掠並州的仇恨。
再說這一日,為了引誘陶升出來,劉岩便令裴元紹領兩千軍出城南下,而領典韋領一千近衛營出城往南麵的丘陵地帶埋伏,自己則領兩千人守城,隨時伺機而動,果不其然,見到新軍出城,得了消息的陶升樂可領二千人去截擊,雙方的探馬不斷地交鋒,一來刺探對方的消息,一來阻擊敵人的探馬。
結果是雙方各有損傷,消息也無從保住,自然雙方都知道了各自的動向,於是在一處名叫燕子坳的地方兩軍相遇,其實說良心話,裴元紹海域這陶升相識,稍微有過一段交情,此時兩人戰場上相遇卻是有些尷尬。
望著對方擺出陣型,大軍準備廝殺,裴元紹歎了口氣,倒不是擔心會敗了,反而是陶升必敗無疑,隻要這邊一旦交戰,不出一個時辰,一隻躲在暗中的典韋就會從陶升背後殺來,近衛營的戰鬥力之強,裴元紹也是心有所感,如果於自己前後夾擊陶升,就算是陶升的黑山軍在勇猛,也絕對隻有敗亡的下場,裴元紹可不認為陶升就比自己強了,心念轉動,隻是提馬站在大軍最前端,朝陶升軍高呼道:“陶升將軍,可還記得故人裴元紹。”
陶升自然認識裴元紹,隻是本身就沒有多深的交情,此時又是兩軍交鋒,自然不肯弱了氣勢,自討也不差於裴元紹,便一夾馬腹縱馬而出立於帥旗下,望著裴元紹隻是冷笑道:“當然記得你背主小兒,今日就是來殺你的。”
裴元紹臉色一沉,心中有些怒氣,確還是克製著想要規勸陶升,畢竟大家都是黃巾軍出身,也算是曾經的同袍,深吸了口氣,便是沉聲道:“陶將軍,我勸你還是不要執迷不悟,黑山軍沒有未來的,何不早早投了我家主公,我抱你一個大好前程如何,豈不比窩在大山裏來的自在——”
話未說完,陶升卻是冷笑著打斷了裴元紹的話:“裴元紹休的多言,似你這等背主小兒又豈能知道我們的誌向,當年大家都隨天公將軍造反,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活的更好,為了讓天下百姓安康太平,不受那些惡霸官僚的欺壓,雖然如今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都戰死了,雖然天下大多的同袍都已經失敗,但是隻要黑山還在,黃巾軍的大旗就不會倒,你若是還記得到處發下的誓言,便反了劉岩,到黑山裏來,這裏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聞言裴元紹一陣苦笑,這倒真是有意思,自己本來是要規勸陶升的,卻不想反過來要被陶升規勸,不過自然不會為了幾句話而有所動搖,心中一動,裴元紹隻是高聲道:“陶將軍,今日借用我家主公當初勸我的一句話,天公將軍當初領咱們造反所為何來,不過是掙命而已,為了天下百姓能有好日子過,但是如今失敗了,你看看這天下百姓反而過得更苦,你再看看這天下,如今也隻有並州的百姓過上了好日子,既然咱們是為了能過上好日子,卻為何還要征戰下去,為何不投過來,一起過好日子呢,到底黑山軍是為了什麼在撐著,為了手下的弟兄過上好日子,還是為了幾個人掌握權力,陶將軍,你好好想想——”
一番話說得陶升臉色大變,心中卻沒有聽進去一點,或者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是讓他放下兵權,卻是不可能了,因為這已經不是當初了,當初的熱血早已經過去了,如今剩下的也隻是為了自己過得更好而已,至於底下的兄弟們,嘿嘿,沒有他們自己憑什麼過得有滋有味,自己本身就是高人一等。
哼了一聲,陶升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猛地大喝一聲:“閉嘴,不要為了劉岩那狗賊說好話了,今日唯有一戰而已,弟兄們,隨我殺呀——”
話音落下,陶升一抬長劍,便已經玲這親兵當先殺出,隨即兩千大軍便已經展開了衝鋒,望新軍撲來,一時間殺氣衝天,千萬馬蹄聲踏破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