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魏延便已經命人將應該帶上的都戴上了,其中個人帶了二十天的糧食,這已經是極限了,而魏延還將府庫之中收繳上阿裏的那些錢財寶物也都帶上,隻說是另有妙用,然後將百十壇火油也帶上,最終代開涼菜,讓百姓盡可能的搶一下糧食,當然已經警告過這些百姓,十不準說出去的,還一定要藏好,不然被公孫軍知道了之後,他們不但一點也保不住糧食,還會有殺身之禍,好一番嚇唬,百姓們哪知道真假,也隻是就這麼聽著,反正也明白不能說,公孫軍可都不是好東西。
等百姓搶了一些,那十幾個糧倉之中還有進二十萬石糧食,讓魏延都覺得實在造孽,但是最終狠了狠心,還是讓兵士們澆上火油,然後魏延親自點燃了大火,當然點火之前,已經將周圍的百姓的房子都給拆除了,魏延還不想早更大的孽,不然就怕劉岩饒不了他,新軍的軍規是什麼,魏延還不敢忘。
大火升騰起來,火苗拔起了幾丈高,遠遠地十幾裏就能看到,濃煙滾滾將中水城都給遮掩了,就連天上的太陽都看不見了,近二十萬石糧食燃燒起來看上去簡直就是可怕,炙的人根本不敢靠近,當大火燒的最旺的時候,魏延領著一千新軍出了城,奔西北方而去,隻是出了城沒有多遠,卻又在一處樹林裏停了下來。
“弟兄們,為了活命咱們不能貪圖這些錢財,如果想活的話就給我放下,想死現在就成全你們,可都記得新軍的軍規吧,快把錢灑在林子裏,然後一人帶上一壇子火油立刻隨我離開。”魏延臉色有些陰沉,好像有些事情的確是偏離了他的想象,最少魏延沒有想到,在自己讓兵士們撒錢的時候,這些兵卒大部分卻是暗中朝懷裏藏錢也就罷了,甚至都舍不得丟掉,但是不丟掉有哪裏有活命的機會。
兵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已經舍不得將這些錢丟掉,如果每個人分一些,回去也都能過幾年舒坦日子,誰舍得將錢丟在這荒林之中,更不明白魏延這是要幹什麼,唯一讓他們顧忌的就是新軍的軍規,畢竟都是並州人,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那可就麻煩了,但是卻還是都在遲疑著。
魏延嘴角抽了抽,心中的怒氣不由得升騰,卻明白發脾氣是沒用的,這些混蛋,魏延心中罵了一句,不過一轉念還是深吸了口氣沉聲道:“諸位兄弟,想想將軍是怎麼說的,難道你們要違背將軍的話嗎?”
無奈之下,魏延還是將劉岩抬了出來,這些新軍還是並州子弟多,有一部分是西涼子弟,還有一部分是遼東子弟,但是他們都很崇拜劉岩,此時魏延也是無奈得很,他沒有多少時間和兵士們糾纏,也糾纏不起。
果不其然,一說起劉岩,特別是那些並州子弟,神色就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聽見有人低聲道:“是呀,將軍說過咱們是新軍,如果拿了錢豈不是要被趕出新軍,為了這些錢不值得,反而讓將軍看咱們不起,要是將軍看不起咱們,咱們活下去這張臉還往哪擱,弟兄們,丟了吧——”
隨即,就有人開始將手裏懷裏的錢物都開始往樹林裏丟,集中在這一片範圍之內,這才讓魏延鬆了口氣,但是同時心中卻是很惱火,為什麼每一次自己要做事情,都必須替劉岩才管用,心中對劉岩敬佩的同時,卻又很迷惑,自己也是身先士卒,與這些兵卒一起共生死,吃住都和他們在一起,究竟自己那裏做的不如劉岩呢?
這問題他想不通,當然也沒有時間想,見兵士們將錢物丟子啊樹林裏,於是便叫著手氣其餘的錢物,因為路上還要用,便領軍朝武恒方向去了,因為隻有武恒方向最弱,先擋一擋武恒方麵的追兵吧。
大軍西去,果然在前天於敵軍交戰的那裏不遠,就遇到了一標人馬,魏延也不接戰轉頭就走,隨即在一處山坳處打了一下埋伏,可惜並沒有成功,但是卻拖延了一下這些敵軍,沒過多久,在得到了武遂方麵的援兵也趕到的消息之後,魏延便立刻撤退,倉皇間,甚至丟掉了一些財物,讓武恒方麵的軍兵發了一筆小財。
果然沒用多久,半途中便遭遇了武遂過來的援軍,原來武遂方麵的援軍千五百人,率先到了中水,但是隻看到的是無盡的大火,救都救不住,在忙活了半天之後,卻是無可奈何,也隻能看著大火將糧食燒毀,歧視他們和魏延出城也不過是前後腳,追查到魏延大軍的蹤跡,便一路追了下來,果然在苑亭附近將新軍堵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