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胡珍楊定到了之後,便在二十裏外紮營,而二人卻隻帶著親兵趕往李郭二人之處,這才讓李傕郭汜少了一份猜忌,倒也迎出大營,將胡珍楊定讓進大帳之內,隻待眾人落座,胡珍便不曾隱瞞,隻將劉岩找過他的消息告訴了李傕郭汜,卻是驚得李傕郭汜一時間臉如土灰,心中隱隱升起不好的感覺。
“你們說這詔令是假的,是王允的奸謀,如此說來,王允是想打算置咱們於死地,你們怎麼打算的。”李傕一臉陰沉,眼中卻是神情浮動。
楊定第一個開口隻是苦笑不已:“我沒打算,如今王允獨攬大權,一心想要置咱們於死地,咱們是防不勝防呀,所以,我還是打算不如回老家,最少還能混個富家翁當當,總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算計了的好。”
“是呀,我和整修都商量過了,咱們根本沒有能力於王允鬥,縱然此時王允假傳聖旨,到時候一旦真正掌握天子,一道聖旨下來,要咱們赴死,縱然明知道有問題,你我眾人誰能拒絕,誰敢不去,我也想散了手下兄弟,幹脆回家得了。”胡珍歎息了一聲,盡管戀戀不舍,如今官至校尉,誰能真正舍得就這樣放棄。
胡珍和楊定的話,對李傕郭汜觸動很大,果真如此,他們又能如何,輕輕地搖了搖頭,李傕看了看郭汜:“兄弟,你怎麼打算的?”
郭汜也有些發愣,再也沒有了平日裏的裝模作樣,神色黯淡下來,隻是搖頭苦笑道:“還能怎麼樣,大不了回去幹咱們的老本行,願意跟著咱們的,就一起去做個山大王,不願意跟咱們的就散去,各自回家種地算了,反正不能等死。”
李傕也很無奈,縱然再不願意,但是卻是無可奈何,心中已經讚同了幾人的意見,歎息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咱們還不如就此各自散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回我的雀兒山,老郭回你的熊山,文才整修,你們回你們的老家做你們的富家翁罷了,真不想苦苦掙紮了這十幾年,到頭來卻還是要趕回老本行嗎,當真是可笑可憐可歎——”
一時間大帳之中幾人都是沉默不語,說是要走,誰能真正舍得下功名利祿,隨著太師豁出命拚生拚死,不就是為了這一官半職的,到如今可好,竟然要各自回家,該幹嘛去幹嘛去,說起來還真是可笑。
“算了,我還是回去收拾金銀細軟準備走路吧,時間越久對咱們越是沒利。”胡珍竟然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隻是卻沒有想到,此時卻忽然有人直接撩開帳簾走了進來,待定睛望去,可不是賈詡還有誰,此時從家中回來,段煨已經去了華陰,於是賈詡碾轉到了李傕軍中,暫時幫襯著李傕,此時聽說胡珍楊定來訪,卻是忽然心中猜到了怎麼回事,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果然不能就看到眾人一臉的苦澀。
“諸位怎麼都這樣的,可有什麼難以自決之事不放說出來大家拿個主意。”賈詡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卻是忽然笑了。
幾人沒好氣的瞪了賈詡一眼,到時都認識賈詡,不由得嘿了一聲:“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反正是沒有辦法的。”
當下郭汜便將所有的事情仔細詳說了一遍,卻是聽的賈詡點頭不已,等郭汜說完,賈詡卻是哈哈大笑:“你們中了劉岩的計謀了,此時說來也好破解,我也相信那詔令是假的,那王允心胸狹隘,自然容不得諸位,不過也並非無法,不如這樣,找一批死士,然後個人都寫求赦書,然後著死士潛進長安,遞給天子也就是了,天子定然會赦了你們的,又何必如此憂心,就算是不赦,詡也有計謀讓你們殺出重圍。”
眾人一聽,倒也覺得有理,不由得其中起了主意,於是眾人又和極愛徐商量一番,就此合營,攻六萬大軍紮營於茂陵,而當天大軍朝長安逼近,最後於長安五十裏外的蘭屯鎮紮營,四人一起寫了求赦書,便又各自召集死士,便想辦法潛進長安,這書信一共十幾封,隻要有一封落在天子手中便可以了。
這些書信絕大部分的沒有衝進長安,就有幾封落在了王允手中,自然知道此舉何意,不由得冷笑連連,心念一轉,卻是忽然起身道:“正好拿此事進攻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