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一呆,臉上閃過一陣惱怒,隻是這一刻真是暢快淋漓,心中一直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發泄出來,隻覺得今日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哪還管那麼多,眼見兵卒依然在靠近,不由得將弓一拋,忽然間仰天一陣大笑,片刻了之後,笑聲忽止,卻是已經伸手將要見的短劍抽了出來,猛地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卻沒有絲毫的畏懼,隻是一臉的嘲弄的望向王允:“王司徒,今日除非你是鐵了心要逼死朕,自己造反當皇帝,不然你想要抓我,那是萬萬不能,倒要看看我敢不敢抹了脖子,你便來試一試就好了。”
說著,手上微微用力,卻是已經見到脖子上溢出一絲血跡,這情形讓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正遲疑間,便見劉協竟然毫無顧忌的朝著那些兵卒走去,隻是手中的劍卻是越來越緊,隻是高聲譏笑道:“你們竟然要為王司徒賣命,那朕就成全你們,誰靠近了朕十步,便能將朕的屍體拿回去,或者王司徒便能賞你們一家人一個全屍也說不定。”
這番話果然讓兵卒們遲疑起來,真要是逼死了天子,隻怕怎麼死都不知道了,別說株連九族,就是他們這些當兵的被殺個幹淨也不是什麼蹊蹺的事情,畢竟還沒有人造反,眼見劉協越來越近,驚慌之餘,不用呂布竇武吩咐,便已經紛紛朝著後麵退去。
劉協依舊大步向前,望著王允走去,從權利的巔峰上要是在跌下來,劉協真是感覺生不如死,既然這樣,還不如冒死一試,隻是身後李儒吳綱之輩,又怎麼敢看著劉協這位天子冒險,一旦劉協被挾持,那他們就將是死無葬身之地,心中一動,便已經領著親衛隊靠了過來,這就要將劉協保護起來,卻哪知道此時劉協忽然高喝一聲:“都給我站住,你們也不能靠近我,否則我也會自盡的——”
李儒吳綱一呆,看著劉協一臉的堅毅,一時間竟然真的不敢靠近,一萬多兵馬,隔著劉協分成兩邊,劉協往那邊去,那邊就隻有後退,特別是並州軍和禁衛軍,更是不知所措的自行退後,卻沒有人敢嗬斥他們。
此時呂布高順也傻了眼了,這可怎麼辦,如果不能挾持天子,那麼這一次也就是白來了,但是天子是那麼好挾持的嗎,一時間隻是朝王允望去,不知道這老家夥還有什麼辦法,隻是王允此時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眼見著劉協一步一步走來,脖子上的血跡越來越明顯,那些兵卒根本不敢靠過去,誰不怕天子意識真的想不開就抹了脖子,那時候事情可就大了,在場眾人雖然想要抓劉協,但是卻沒有一個想過造反,一切隻不過是因為有前例可循,但是從骨子裏還是對天子感到畏懼,劉協敢這麼做也算是看準了他們的的想法,知道他們不敢逼死他,要不然劉協也不會真的這樣做,真要是來一個準備弑君作亂的家夥,劉協拿什麼去威脅人家,人家壞巴不得劉協快點死呢。
劉協腳步一塊,那些兵卒便倒退不跌,一時間擁擠起來,甚至轉身就跑,一時間如潮水朝後麵湧去,衝擊地王允呂布等人都站不穩,被人流裹挾著朝後退去,嗬斥也嗬斥不住,惹的劉協哈哈大笑。
到了此時,王允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今日想不出辦法來解決此事,便不能掌握天子,幸好已經控製了長安,暫時也還有時間想辦法,一時間遲疑著,卻是忽然咬了咬牙:“呂將軍,咱們暫時先退走吧,免得傷了天子,等回去再說。”
冷哼了一聲,看著已經如潮水退去的並州軍,劉協心中並沒有半點得意,這種辦法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刺水不管怎麼說,暫時護住了皇宮,但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不過眼下卻是劉協真的累了,很想好好休息一下,隻是將劍收起來,一步一步朝宮中走去,一旁吳綱遲疑靠了過來,隻是驚聲道:“陛下,你受傷了,快傳太醫來。”
劉協哼了一聲,擺了擺手,朝李儒吳綱二人沉聲道:“走吧,隨我進去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該怎們做,這點傷還不是問題,李儒你安排人加強防守,將殿衛還有那些忠於朕的禁衛軍也全部用上,確保皇宮最少是暫時的平安無事,朕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