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那將官猛地一聲斷喝,等是將眾人鎮住了,一時間也沒有人敢在說話,隻是望著將官,就連近衛營也在此緊張起來,隨時準備廝殺,卻隻聽那將官深吸了口氣:“你們沒有看到嗎,這些人為了那寶貝動了心,想要動手搶寶貝,如今被人家殺死,那也是活該,這是丟了咱們西涼軍的臉,死了就死了吧,不然真要是被他們把寶貝搶去的話,那咱們這張臉可往哪裏放,再說搶奪貢品那是誅九族的大罪,就算是將軍知道了,也絕不會理睬他們,隻怕還要把將軍氣死。”
一瞬間西涼軍也都泄了氣,其實剛才都看得明白,如今這將官再一說,也覺得有些丟人,可不正是嗎,隻是一個個都往那寶貝望去,從那一角看得見,真的好漂亮的東西,很多人眼中都在閃爍著貪婪的光彩,如果不是那邊的近衛營的弩箭,如果不是這邊那將官的存在,隻怕就要有人動手了。
隻是就算是這樣,就真的沒有人動手嗎,就在這時候,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依稀聽得出應該是幾匹戰馬,在這個緊張的時候格外的太引人注意,眾人不由得朝聲音傳來的那邊望去。
幾匹戰馬從黑夜中奔出來,赫然是西涼軍探馬的裝扮,這讓西涼軍鬆了口氣,原來是他們的兄弟,卻讓近衛營的人微微有些擔心,看來敵人又開始朝這邊趕來了,或者是剛才的慘叫聲引來的,這對於他們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但是見到這些人,卻沒有人注意劄木合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興奮,不由得呼吸加粗,果然來了嗎,真是讓他急死了,本來已經準備朝寶貝走過去的腳步登時頓住,看著那幾個人過來了,慢慢地已經可以看得清楚,但是這一刻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因為這幾個人臉上都蒙著麵,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來路。
隻是這一驚,趁著這片刻的遲疑,那幾個人卻已經衝了過來,其中一人戰馬飛快,手中一杆長槍猛地一挑,便將那琉璃瓶挑了起來,一下子抱在懷中,話也不說一聲,就在兩軍陣前衝了過去,絲毫不曾停頓。
“給我放下——”劄木合和那將官幾乎是一起大喝,隨後就催動戰馬,但是畢竟吃了,等戰馬奔起來,在等近衛營和西涼軍都反應過來,那幾個人卻已經隱沒在黑夜裏,隻是遠遠地傳來聲音:“將軍,兄弟我不想再過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讓我們去吧,我們不會給將軍添麻煩的——”
果然是西涼口音,於在場的西涼軍的口音差不多,這一瞬間,那將官不由得大怒,一便策馬追過去,卻是一邊高呼道:“快給我放下來,別給西涼軍丟了臉——”
可惜聲音漸漸隱沒,終究已經不可聞,這邊那將官也才催動了戰馬,可惜卻已經追不上了,茫茫曠野,漆黑如墨的黑夜之中,想要找幾個人卻是不容易,更何況他們的衣服都一樣,摘了麵巾也分不出是誰。
看著已經衝出去的係梁紅軍,近衛營的弟兄卻是一個個急的不行,隻是朝一隻在猶豫的劄木合望過去:“將軍,咱們怎麼辦,要不要追上去呀?”
劄木合呆呆的望著這一片荒野,追還是不追,心中也很沒底,將軍可沒有交代追還是不追,遲疑了一下,隻是低聲吩咐:“分五十人去追琉璃瓶,剩下的隨我在此護衛張大人,點起火把,如果追不上就退回來,回報將軍再作打算。”
隨即分兵五十追了出去,但是劄木合卻知道一定追不上的,當然也不希望追上,因為那個搶了琉璃瓶的人是甘寧甘興霸,卻是當時於將軍密議之後,設下的栽贓大計,此刻甘寧早已經奔長安那邊兒去,就在前路等著他們呢,相信這樣一來,一定能將探馬全部引過來,不然的話可就麻煩了,心中沉吟著,隻是吩咐幾名近衛:“你們幾個馬上趕回大營去回告將軍,就說琉璃瓶被西涼軍的探馬給搶走了。”
“諾。”近衛應了一聲,可憐他們哪裏知道這其中的許多事情,隻是當了真,便急匆匆地個一路馬不停蹄的朝新軍大營方向趕去,其實也不過是十幾裏地而已,這樣趕回去也用不了多久,便已經見到了大營的轅門,如今依舊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