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杜嚴前腳剛進了縣衙,張濟就將杜嚴攔住,隻是一臉古怪的上下打量著杜嚴:“我說杜先生,你覺得這樣做有把握嗎,這萬一要是劉岩過去了,咱們可怎麼辦?”
杜嚴嗬嗬而笑,隻是拉著張濟朝裏麵走去,一邊走一邊搖頭道:“將軍多慮了,若是劉岩過去了,我就輸給你二十壇酒便是。”
“杜先生——”張濟臉上閃過一絲怒氣,這不是拿著軍國大事當兒戲嗎。
杜嚴挑了挑眼眉,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放心吧,將軍,這劉岩號稱愛惜百姓,在並州為百姓做了很多,可以說是天下最愛惜百姓典範,如果是在納悶強壓著百姓去阻攔,那劉岩說不定還能狠得下心來廝殺一番,畢竟久經殺場,心腸不會那麼軟,但是此刻,咱們一個兵卒也不派,隻是這些百姓在那裏攔著,劉岩下得去手嗎,等劉岩到了之後,便讓人壓一些百姓上城頭,用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那些百姓還能不從命,自然是拚命也要攔住劉岩,你不殺伯仁伯仁卻為你而死,劉岩就真的那麼忍心嗎,我看不會——”
劉岩究竟會不會呢,那隻有劉岩知道,別人誰也隻是猜測,便說起劉岩率大軍五千這一日便趕到了高陵城不遠,遠遠就用千裏眼望見高陵城外三四裏處軍帳連綿,隻是那裏站著的卻都是神情恍惚的百姓,這讓劉岩不由得呆了呆,會不會是陷阱呢,心中一遲疑,便一擺手,勒令大軍停住,隨即朝劄木合望過去:“劄木合,立刻領三百軍馬去前麵看看那些大帳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心一點,注意別有陷阱什麼的,有什麼情況馬上飛馬來報。”
“諾。”劄木合一抱拳,隨即招呼手下弟兄便已經奔了出去,也不過片刻之後,便已經靠近了那一溜大營,不過劄木合自成婚以後也變得穩重了不少,也不敢大意,隻是離著五百步便停下了,隨即又命令十名近衛營的弟兄過去檢查一下情況。
近衛營的十名弟兄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還沒等靠近那些大帳,就忽然看到從大帳裏衝出無數百姓,讓眾人一驚,登時圍成一個圓陣,刀槍向外,神色緊張的望著已經衝過來的百姓,但是這些人赤手空拳的,莫非要憑拳頭和他們拚嗎,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就在他們被百姓圍住的時候,這邊劄木合也是大驚失色,又驚又怒,便要催馬殺過去解救這十名弟兄,哪知道這邊還沒有動,卻見那些百姓忽然黑壓壓的跪倒一片,朝著他們就是又叩又拜,嘴裏還不住說著救命。
一時間讓劄木合有些發呆,隻是人多嘴雜,個人說個人的話,根本就聽不清這些人在說什麼,隻是‘嗡嗡’作響,讓劄木合腦袋直發大,不由得高呼了一聲:“你們都靜一靜好不好,這樣亂糟糟的我什麼也聽不明白。”
好在身後的那些弟兄隨著他一起吆喝,才讓這些百姓靜下來,劄木合這次啊和弟兄們一起鬆了口氣,剛才腦袋差點炸了,真是受不了了,便翻身下馬,過去將一名老人扶了起來:“大爺,你來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老頭將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給劄木合說了一遍,卻讓劄木合有些膛目結舌,順著老人的手指頭望過去,果然城頭上有一批女人孩子被押解上來,許多兵卒拿著明晃晃的刀槍逼住他們,那摸樣可不像是作假的。
呆了好半晌,劄木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下近衛趁著百姓說話之際,已經將周圍裏許搜了個幹幹淨淨,連百姓大營也是看的仔仔細細的,隻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回來報告劄木合,劄木合也是有些發懵,這倒是是玩的哪一出,不過劄木合也不敢輕易相信,邊有仔細的問了好幾個,結果每一個說的都是一樣,這才讓劄木合犯了難,無奈之下,也隻有回去稟告劉岩再說,這麼大的做事情誰敢拿主意呀。
卻說劄木合回來,將情況詳詳細細的稟告了劉岩,卻讓劉岩也是有些發懵,張濟竟然不能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讓劉岩一陣沉默,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便望向龐統:“士元,你都聽見了,這可怎麼辦?”
龐統一陣鬱悶,若是其讓人,龐統一定會說直接殺過去就行,但是知道劉岩對百姓很體諒,卻是不鞥這樣說,隻是苦笑著歎了口氣:“一時間我也沒有辦法,還是先安頓下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