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話音落下,胡煒卻是沉默了,或者是正在考慮怎麼措辭,半晌才沉聲道:“將軍,我倒是知道這個王方,王方益州南蠻烏戈人,幼年出來從軍,便一直跟著太師征戰,倒也是一個人物,此人性情陰狠多變,他帳下的謀士張匡便是我的弟子,將軍若是想要拿下頻陽而讓王方不死又要老實聽話,要是用常規的手段怕是不可能,此人太容易反複,以煒之見,不如實用點見不得人的手段。”
眾人一呆,劉岩卻朝甘寧望去,隻是甘寧又哪裏知道張匡是誰的弟子,也隻是茫然的朝劉岩搖了搖頭,劉岩皺了皺眉朝胡煒望去:“胡先生,你倒是說說,什麼叫做見不得人的手段呢?”
見劉岩問起,胡煒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隻是朝劉岩一拱手:“將軍,不如將此時交給煒來做,不管成敗不傷及將軍的名聲,至於究竟該如何,將軍還是不要問得好,煒做事一向是不擇手段,隻怕將軍不能接受。”
劉岩一呆,正要在發問,卻被龐統一聲咳嗽打斷:“主公,胡先生所言極是,您還是別再問了,免得讓胡先生為難。”
這話音一落,眾人誰還不明白,胡煒的辦法卻不是什麼見的人的東西,最少不會是收買張匡那麼簡單,那王方並不愛財,收買卻是無從談起,況且收買的話卻是極其容易反複,胡煒也說王方此人最愛反複,性格多變而多疑,人又陰狠,若想讓這種人真心投降,卻沒有那麼容易,除非是到了絕境之中,但是如今怎麼能把王方逼入絕境,若是劉岩有那種手段也就不用在這裏胡思亂想了。
偏偏有人沒有反應過來,典韋於胡煒相熟,也就仗著這一點,又加上也不怕劉岩說他什麼,一時間不耐煩朝胡煒揮了揮手,輕哼了一聲:“胡老兒,就你憑的這麼麻煩,說話不利索,到底要怎麼做,這裏又沒外人,你還不好意思說怎麼的,我咋就看不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臉的——”
劉岩臉色微變,不由得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哪知道典韋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回過頭來,到是一臉關切的朝劉岩望來:“主公,你這是咋了?一定是得了風寒了,昨夜主公基本上未睡,就一晚上琢磨事了,這定是受了風寒,不行,我這就找郎中給你抓藥去,你可不能病倒——”
看著典韋煞有其事的模樣,劉岩真是哭笑不得,雖然典韋的關心不是作假,但是劉岩卻懷疑典韋根本就是故意裝傻賣呆,心中好一陣抽搐,狠狠地瞪了典韋一眼,隻將典韋瞪得縮了縮脖子幹笑了一聲,卻將眼光轉向一邊。
“我知道王方的家人就在霸陵,妻子兒女還有一房小妾。”見典韋還是朝自己望來,胡煒歎了口氣,卻說了一句仿佛是不找邊際的話,但是在場眾人哪一個不是成了精的人物,登時間便完全明白了胡煒的想法,難怪說是見不得人,卻不肯對劉岩明言,原來是要拿王方的家人威脅,想那王方必然會就範,隻是做這種下做的事情卻是會讓天下英雄小瞧的,劉岩自然是不肯的。
果不其然,劉岩臉色陰沉下來,其實也猜到了,所以剛才才不肯讓胡煒說出來,這才假裝咳嗽不讓典韋問下去,此時一旦揭穿了,劉岩又怎麼能讓胡煒去做,不由得歎了口氣:“胡先生,還是算了吧,若是此事傳揚出去,這臉上也不好看,算了吧。”
胡煒點了點頭,也是一陣歎息,隻是心中如何想,卻是不再多言,心中自然有定數,隻是不想卻聽典韋嘿嘿的笑了:“就是嘛,拿別人的妻子兒女要挾,咱們這些在戰場上廝殺的漢子又怎麼能做呢。”
一句話出口,眾人那還不知道典韋剛才是故意的,這家夥看上去憨憨的,好像沒什麼心機的模樣,其實一點也不憨,有些時候心眼多著呢,典韋想來直爽倒是真的,也是戰場上廝殺慣了的漢子自然看不慣這樣下做的事情,這才使了點心眼,將此事索性逼出來了,也就挑破了,隻是不願意讓劉岩背負罵名。
話到此時也就沒有在提此事,讓劉岩好一陣心煩,隻是嗯了一聲,有些疲倦,揮了揮手:“算了,什麼也別說了,我先休息一下,典大哥幫我陪一陪胡先生,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酒,下午啟程奔赴長安。”
待眾人散去,劉岩卻是捉摸著,胡煒究竟會不會去做,不知道自己的拒絕胡煒聽不聽得懂,雖然從心裏反感這種事情,要挾人家的家人的確是為人所不齒,但是有時候也不妨為之,王方——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