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之中,李曆耿武閔純都不在,反倒是郭圖辛評荀諶之輩端坐於堂下,耳聽辛評高談闊論:“袁本初誌存高遠,有四世三公之名,州牧大人不也是袁氏門生嗎,如今卻與袁本初兵戈相向,這實在是有違倫理,再說如今袁本初南下,所到之處無不是開城納降,如此一來,很快就要兵臨城下,到時候難免有一戰,禍及百姓,此乃州牧之錯矣,州牧大人為何還不肯清醒。”
韓馨一呆,心中悲苦,想到袁紹大軍將至,就不由得淒然,也是韓馨不懂兵事才會如此想,簡單地說,韓馨的心中對於戰爭,隻是人數的對比,根本就沒有太多的了解,三萬大軍,鄴城還能守得住嗎,如果要逃還能逃到哪裏去,冀州整個都是戰亂不休,哪還有他韓馨的落腳之地。
心中遲疑起來,如果真的禪讓了,一來不用打仗,二來可以保自己的身家性命,遲疑間就真想答應下來,畢竟眾人相勸也都是為了他好,哪知道就在韓馨準備答應之時,卻忽然從外麵衝進來一個人,待韓馨定眼一瞧,卻是劉子惠,卻隻見劉子惠一臉怒容,進了大堂望定荀諶郭圖之輩,指著他們就罵上了:“潁川無恥之徒,枉州牧大人如此信任你們,你們卻隻是在陷害州牧大人,你們是在給州牧大人做屬下,還是在為袁紹那狗賊做事的,你們這是要讓州牧大人成為千古罪人呐——”
“閉嘴,劉子惠,你不要侮辱潁川之士——”沒有想到,不等荀諶等人說話,第一個訓斥劉子惠的竟然是韓馨,劉子惠所說的潁川無恥之徒就仿佛實在打他的臉一樣。
劉子惠卻並不在意韓馨的訓斥,隻是梗著脖子朝韓馨望去,臉上一臉的沉痛:“州牧大人,縱然他們都是你的同鄉,可是州牧大人可曾聽說過一山難容二虎的道理,如果州牧大人禪讓了州牧之位,那麼袁紹又怎麼能容州牧大人活著威脅他,州牧大人畢竟與我們不同,還請州牧大人三思——”
“劉子惠,你不要胡說八道,袁本初宅心仁厚,向來是一語千金,威望很高又怎麼會做無賴之事,不然也不會被諸侯推薦位盟主了。”郭圖猛地站起來,立刻就反駁劉子惠的話。
劉子惠一聲冷笑,隻是一臉鄙視的看著郭圖等人:“宅心仁厚,真是好笑,他袁紹若是宅心仁厚又怎麼會讓州牧大人禪讓州牧之位,州牧大人那裏對不住他,卻要起兵攻打大人,又怎麼會隻是你們這些走狗為他搖旗呐喊,來逼迫州牧大人——”
這話一出,郭圖辛評荀諶等人登時臉色大變,荀諶再也按耐不住怒火,跳起來高聲道:“劉子惠你不要像個瘋狗一樣咬人,誰是走狗你到說個清楚。”
“哈哈哈,便是說的你們這些號稱潁川名士的家夥,你們那個敢摸著自己的良心對州牧大人說一句,卻是真心為了州牧大人著想,一個個拿的是冀州的俸祿,不死為州牧大人出謀劃策,卻反而幫著袁紹那狗賊來陷害州牧大人,你們不是走狗是什麼。”劉子惠絲毫不懼,隻是於荀諶對視,人雖然瘦小,卻不輸在氣勢上。
郭圖等人還要反駁,這邊韓馨早已經給氣的全身直哆嗦,雖然惱恨劉子惠的無禮,但是卻不能否定劉子惠的說法,一山難容二虎呀,換做自己也不會留下這麼大的禍患,而對於劉子惠質問潁川眾人,竟沒有一個出來說自己有良心的,這讓韓馨很是失望,此時也厭煩了眾人的爭辯,隻是猛地站起來怒道:“夠了,都給我住嘴,好了,我已經累了,都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眼見韓馨發火,眾人也不能久留,也隻有怏怏而出,這一路上於劉子惠怒視不已,而劉子惠雖然隻是一人,卻絲毫不懼,如鬥雞一般於眾人對視,嘴中不斷地冷哼不已,一臉的鄙視。
卻說眾人出去,一隻沒有說話的沮授也站起來正要出去,卻不想才走了幾步,卻聽韓馨很是疲憊的道:“公與,你且等一下,剛才你是一言不發,此時已經沒有人了,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我一向敬重公與的賢名,此時我與危難之中,公與可有什麼可以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