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樊秀兒臉色大變,董白一聲輕笑,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悠悠的歎了口氣:“姐姐又多想了,怕是你又誤會了白兒的意思,我隻是想問問你和岩哥哥究竟到了什麼關係,白兒心中也好拿主意,怎麼,白兒的話姐姐覺得如此難以回答嗎?”
是福是禍躲不過,樊秀兒到了此時忽然將心一橫,隻是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子,顫著聲音道:“夫人,那樊秀兒就說實話了,當時我不知道將軍的身份,還以為將軍最多不過是一個富家子,一開始隻是想從將軍身上老一些好處,隻是後來躲難去了黎陽,那時候身上錢不多,隻是租了一間屋子,兩人也隻有誰在一張床上,不過夫人放心,將軍當時手上,自然不會和秀兒有過其他的事情——”
董白點了點頭,卻已經明白了樊秀兒的意思,住在一起了,心中畢竟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靜下心來:“原來姐姐果真和岩哥哥同床共枕過了,那也罷了,如今我給姐姐兩個選擇,一時音信賣命,我給姐姐萬貫家財,讓姐姐過上好日子,但是卻不能有人知道姐姐誒和岩哥哥的關係,二是以後安安靜靜的呆在並州,我可以讓你偶爾陪岩哥哥,要是能生個一兒半女的,也能入劉家的家門,姐姐可以想一想,這幾天給我一個答案。”
董白的話讓樊秀兒一陣遲疑,雖然董白是給了兩條路,但是真正能走的是一條路,樊秀兒雖然沒有那麼多見識,但是卻並不傻,知道所謂的第一條路其實是董白給的一個陷阱,萬貫家財會給的,或者一段時間自己能夠獲得很自在,但是等劉岩不在管住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把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抹去的,董白怎麼會容忍一個有威脅的人存在,這一點樊秀兒還能看出來的。
不過說真的,還是第二條更讓樊秀兒動心,如今樊秀兒已經無處可去了,如果能跟在劉岩身邊,縱然無名無分,不能唱守著劉岩,但是最少有個著落,心中一動,竟然一咬牙:“夫人,秀兒希望有個安穩的生活,不想離開並州,而且秀兒雖然婚配過,不過到現在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絕不會給將軍——”
不等樊秀兒說完,董白便打斷了樊秀兒的話:“姐姐到時很聰明知道該怎麼選擇,既然決定留下那就好了,以後我會安排姐姐有時間陪岩哥哥的,姐姐屁股大,或者也能給劉家添丁進口,這是一件好事——”
頓了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臉色一凝:“姐姐以前婚配過,不知道家中還有什麼人,能不能給白兒說說——”
樊秀兒並沒有想那麼多,終究是以為表明那男人已經死了,或者董白就不會多想了,隨即將自己的生平說了一遍,說道村子裏糟了兵匪,又說道如何換親給嫁到了男人家,一五一十的也不能隱瞞,卻是說了一個明白。
董白一直傾聽者,卻並沒有打斷樊秀兒,指示燈樊秀兒說完,董白卻是點了點頭,悠悠的歎了口氣:“原來姐姐也是可憐人,不過姐姐的身世來曆卻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可不希望有人知道岩哥哥和一個寡婦有關係,明白了嗎。”
樊秀兒臉色一暗,心中輕歎了口氣,這身份果然是個問題,如果是窮苦人家也就不在意了,但是卻偏偏是劉岩這樣的身份,那自然是要計較的,不過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耳聽董白解釋道:“我隻是不想岩哥哥有一點瑕疵,一個寡婦名聲並不怎麼好是不是。”
半晌,兩人都沉默了,最後董白站起來朝樊秀兒一招手:“走吧,姐姐,咱們出去逛逛,也好給姐姐買點東西。”
說著拉著樊秀兒出去,隻是走出大門,董白忽然想到什麼,忽然又問道:“姐姐說你那村子都死絕了吧?”
樊秀兒點了點頭,想到那個男人卻是心中有些難過,哪知道董白卻是低聲道:“死幹淨了就好,姐姐的身份不能讓人知道,這樣吧,等我派人去姐姐家裏看看,你家裏的人都還好不好。”
董白說的風輕雲淡,但是樊秀兒卻是聽的心驚膽戰,不由得一陣緊張,望向董白,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出話來,心中卻深深地恐懼,沒來由的一陣害怕,卻不知道她此時的擔心卻都成了事實,當劉岩兵進司隸,拿下弘農郡的時候,樊秀兒也想衣錦還鄉,那時候雖然身份依舊卑微,但是母憑子貴,出入也有幾百甲士護衛,但是回到家鄉的時候,卻隻看到的是一片焦土,後來聽人說,他家鄉附近的幾個村子全部遭了強盜,這些強盜沒有人性,幾個村子上千口人就一個沒剩,樊秀兒再也找不到一個認識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