劄特在哪裏跪著,劉岩卻並不讓劄特起身,隻是仿佛如沒有看到一樣,隻是笑著招呼徐庶龐統喝酒,劄特也知道,劉岩這是給他下馬威,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劉岩一時不原諒他,海虎部就有危險,跪一會又有什麼不妥。
哪知道劉岩可不是給他下馬威那麼簡單,直到酒過三巡,劉岩卻依然沒有理睬劄特,隻是當劄特如空氣一般,最後還是劄特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咬了咬牙,朝劉岩高聲道:“將軍,劄特請罪來了——”
這會劉岩才仿佛發現了劄特,紅著臉回頭看向劄特,忽然哈哈大笑:“劄特,既然是來請罪的,那你說說,你有什麼罪過呀?又該如何處置呢?”
劄特臉色微變,臉上抽動,卻不敢如何,隻是咬了咬牙:“將軍,前些日子,將軍的死訊傳來,劄特一時間被豬油懵了心竅,竟然敢率軍兵犯朔方郡,如今將軍歸來,劄特心中惶恐不安,所以——”
“所以個屁,”劉岩臉色一沉,雙眼殺機淩然,隻是瞪著劄特,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劄特,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是這話反過來說也是一樣,你打我一拳,我就要給你一刀,劄特,你說你犯下的罪過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劄特臉色一變,卻是露出一絲苦澀,劉岩不原諒他劄特也早有準備,隻是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將軍,劄特知道罪過很大,但是劄特相請將軍,饒過我海虎部的族人,有罪也隻是我劄特一人知錯,於其他人無關,還請將軍開恩。”
隻是這話音落下,半晌也不見劉岩說話,等劄特抬頭望去的時候,卻隻見劉岩隻是笑吟吟的於龐統正碰杯,渾然不將他當回事,這簡直就是拿刀在劄特心中剜了一刀,劄特一雙手攥拳,指節都攥得發白,但是卻又不敢發作,就算是此時暴起,身上的沒有武器,但是掄拳頭,過去就會被典韋攔住的,劄特可是知道典韋的厲害,哪敢在典韋麵前放肆,若是殺劉岩不成,到時候海虎部可就是滅族之危了。
憋了半晌,劄特正要說話,卻忽然聽劉岩打了個哈哈道:“劄特,我就給你說明白吧,我沒那麼簡單就放過你的,你知道你兵犯朔方,讓我並州死了多少人嗎,哼,我不殺你不滅了你的海虎部,已經是開了恩的,從這一刻開始,你和海虎部的兵卒,全都跟在我身邊打仗,一直到你們海虎部的兵卒死幹淨了,再也威脅不了並州,那麼你的族人就算是活下去了,我還會一如既往的對待海虎部,讓海虎部繁衍下去——”
劉岩的話說的這麼直接,就算是徐庶和龐統也都沒有想到,除了典韋渾不在意之外,劄特一張臉已經煞白,身子也在顫抖不已,這是什麼話,赤裸裸的羞辱,但是看著劉岩嘴角泛起的那一絲譏笑,劄特忽然心中一愣,剛才的怒氣一下子消失不見,不管什麼原因,劉岩並沒有打算滅亡海虎部,如果自己此時說一句過分的話的話,隻怕劉岩便會改變心意,劉岩什麼德行劄特很清楚,心計過人手段很辣,既然說這話,那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說出來自然不怕自己折騰。
猶豫了半晌,劄特終於吐了口氣:“一切按照將軍吩咐,劄特願意率手下兒郎隨將軍死戰,直到全部戰死為止,多謝將軍開恩。”
劉岩哼了一聲,隻是端起酒杯灌了下去:“算你劄特識相,不過當真可惜,少了一些樂趣,劄特,先隨我回並州,等過了幾天之後,隨我去斬滅儃石求,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如果你不聽話,海虎部將是一個什麼樣子的。”
話音落下,劉岩冷笑了一聲,隻是盯著劄特半晌,這才揮了揮手:“好了,不要在這裏打擾我喝酒了,退下去吧。”
劄特心中雖然怒極,卻真的不敢造次,咬著牙告退,心中的怒氣能直衝雲霄,一直到回去,將他睡覺的榻都給劈了,隻感覺這口氣還出不來,劉岩實在是太可惡了,不過劄特對於劉岩的手段卻是真正的害怕,到底最後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隻是呼呼的喘著粗氣,劉岩究竟想讓自己看什麼?
而此時,徐庶一臉苦笑的埋怨著劉岩:“主公何必這樣對待劄特,難道就不怕激起劄特的怒氣,讓劄特竄回大草原,到時候豈不是一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