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臉色陰沉著,死死地看著趙恒,終於聽趙恒陸陸續續的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一時間反而將怒氣消磨幹淨,原來昨日喝多了酒,眾人就奔軍營而來,而趙恒本來應該住在城中的近衛營,如今城中隻有四千守軍,其餘的萬餘大軍都被撤了出來,近衛營自然不可能和其他軍隊混雜,偏巧趙恒有位同鄉在成為大營了,這位同鄉油層救過趙恒一命,所以二人比較親近,於是喝多了酒,反正也閑來無事,便於劄木合請了假,隨著同鄉便來了城外大營,本來這都沒事。
隻是那天晚上,趙恒喝多了,不小心於西涼軍起了一點掙紮,就依著近衛營天都不服的這些家夥,其實對新軍夜場發脾氣,何況是剛投降的西涼軍,雖然隻是幾句口角,但是趙恒仗著本事,將西涼軍的一個人打了一頓,甚至還將新軍前來全家的一名屯將給打了一拳,眾人也都知道他喝多了,莫說新軍將士不願意理他,西涼軍中的將士,本來就不敢惹事,眼見這趙恒喝多了六親不認,其實到沒有多想什麼,隻是也就忍了,打一頓有死不了人,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後來被新軍將士來扯開,哪位老鄉硬架著趙恒回了營帳,雙方也就就此散去,這一點事,對於新軍和西涼軍都沒有在意,西涼軍還想,這家夥是喝多了六親不認,也不是衝著西涼軍來的,別人也就沒有在意,也沒有激起西涼軍的不滿和焦躁。
事情如果這樣過去了也就算了,第二天一早趙恒醒來,其實已經將昨夜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就算是還記得,也懶得再去幹什麼,畢竟昨夜已經沾光了,哪知道事情還沒有完,趙恒吃過早飯,便要辭別老鄉回城中大營,畢竟趙恒是要歸營的,時間久了一定會被責罰的,那老鄉還要送他出來。
隻是沒有想到眼看著就要出來大營,卻忽然聽到一個大帳之中有人議論劉岩,議論也就罷了,偏偏西涼軍習慣性的並不會太在意,於是說起來也就無所顧忌,其中便說了劉岩的不好聽的話,或許其他的事情趙恒也就不願意計較,偏巧那些西涼軍說了劉岩壞話,接著又開始說近衛營的壞話,這一下趙恒如何還會不大怒,於是趙恒當時就心火上升,一腳踹開了帳篷,就見到五個人正躺在帳篷裏說話,嘴裏還是不幹不淨。
到了此時,趙恒大怒,那些西涼軍卻是惶恐不安,沒想到說壞話被抓住了,其實深究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壞話,隻是說劉岩不過是一介白丁,驟然得高位,隻怕對她們這些西涼軍好不了,當然其中說話就有些髒話,這都是習慣,其實這也隻是擔心而已,也並沒有出格的,偏偏趙恒聽著不順耳就怒了,接著又說起那些近衛,一個個眼睛長腦袋頂上,都和那什麼似得,自然吧近衛說的狗屁不是,也就是裝的厲害,說話的時候更沒有了顧忌,自然是髒話連篇,結果兩邊一對,當時趙恒怒罵,提劍便殺上來。
西涼軍慌亂之間,便被趙恒所趁,畢竟單論及武藝,趙恒卻是比西涼軍強了不少,一陣亂鬥,趙恒也渾然部將西涼軍當回事,從內心深處還是覺得他們是敵人,有意無意之間便下了死手,而西涼軍雖然相鬥,卻不敢下死手,兩相一比,自然是西涼軍吃了虧,當時被斬殺了一人,隨即逃出了大帳,而趙恒則追了出來,就是雨此地又斬殺了三人,而此時西涼軍也就圍了上來,眼見自己的兄弟被殺了,這種特殊的環境下,便一個個都紅了眼,而新軍見西涼軍圍攏起來,自然也就都圍了上來,就有了剛才上萬大軍對持的場麵。
劉岩聽了這番話,一時間也怒不起來,趙恒其實對並州對新軍的感情很深,其實劉岩對趙恒感情又何嚐不深,當日武周一戰,趙恒就曾經替劉岩擋箭,後來在藍田又是第一個衝進了張府,其中的往事多有想起來。
怔怔的看著趙恒,但是劉岩卻明白,如果不處置趙恒的話,必然會激起西涼軍的騷亂,就算是此時強行壓製,早晚也是火海,那時候可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隻是片刻,劉岩就已經有了決斷,隻是沒有等他說話,卻忽然聽身後的陳宮道:“主公,趙恒與你多有舊情,但是所謂法之所在不容責罰,如果不處置趙恒,又如何對死去的西涼軍將士交代,主公,陳宮請主公處斬趙恒。”
話音落下,新軍所有的將士一起朝陳宮望來,雖然嘴上不敢說,但是心中也是暗罵不已,特別是近衛營的將士,幾乎個個都是對陳宮怒目而視,就連典韋也是一臉怒容,此時典韋還正想著求情呢,哪知道陳宮不但不求情卻忽然弄出來這麼一套,典韋冷哼了一聲,心中不免有了成見,隻是轉身在劉岩麵前,抱拳道:“主公,趙恒雖有罪,蛋清黏在多次於主公出生入死,一身功勞的份上,暫且饒過趙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