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張瑜隻是想在臨死前為自己報仇,胡煒這樣費心費力的設下這連環計,不就是為了討好劉岩,去劉岩帳下做事嗎,張瑜一旦心神回來,自然也能看透這些,畢竟多年統兵打仗,就不可能是笨蛋,就算是自己不能阻止胡煒,但是最少也在劉岩心裏埋一顆刺,讓胡煒沒有好下場。
話音落下,隻是一臉的慘然,木呐呐的轉身環顧了已經遠自己而去的兵卒們苦笑了一聲:“弟兄們,是我張瑜對不起大家,別的話我也不說了,念在多年一切征戰的情分上原諒我吧,哎——”
話音落下,竟然毫不遲疑的猛地舉劍自刎,青銅劍劃過張瑜的脖頸間,帶起一片血跡飛濺,那一抹悲苦卻還停留在張瑜臉上,然後身子慢慢地委頓在地上,好歹也是一時名將,盡然最後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當真是世事無常。
眼見張瑜自盡,一隻默不作聲的胡先生卻忽然一振長劍:“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快投降,免得於張瑜一般下場。”
隨著胡先生的話響起,見到張瑜死去,一時間迷茫的兵士們便不自覺的放下了長矛長戈和弓弩束手待縛,剛才還一片生死,如今卻已經煙消雲散,隻是胡先生身邊卻已經沒有了人,可惜胡先生不以為意,自己又不是給這些小兵做事的,眼中迸發出一抹熱切,將手中的長劍丟掉,便大步朝張府走去。
凝望著外麵的一切變化,劉岩隻是皺著眉望著這一切,直到張瑜自刎,再到士兵們投降,劉岩才冷哼了一聲,眉宇間泛起一絲譏誚,凝望著正大步走過來的胡先生,朝身邊的卜泰和洛寒問道:“張瑜說的是真的吧?”
此時聽張瑜剛才的話,在各自聯想自己遇到的事情,果然卜泰和洛寒心中也有張瑜那種被坑了的感覺,隻是他們比起張瑜卻要強上萬倍,隻是對胡先生心中卻決定以後敬而遠之,實在是太可怕了,也太毒辣了。
“打開門咱們出去。”劉岩輕聲道,便有兵士將門打開。
隨著大門打開,胡先生便站在大門口,望著劉岩納頭便拜:“讓將軍受委屈了,都是煒的錯,還請將軍責罰。”
話音落下,跪在地上卻是不在起身,隻等劉岩發話,隻是劉岩著實沉默了半晌,卻是冷冷的來了一句:“胡煒,剛才張瑜說的是真的吧,你可真是好毒的心計,可是連我也算計在其中了,差點就喪命於此,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
雖然劉岩語氣不好聽,但是偏偏胡煒毫不在意,反而朝劉岩望去,隻是輕笑著:“將軍大人大量,又怎麼會和胡煒計較,再說將軍不是也沒事嗎,如果將軍有意,煒請將軍介意不說話可好。”
劉岩盯著胡煒半天,心中對胡煒這人已經厭煩的不輕,此時不但毒辣陰損,而且膽大妄為,這也就罷了,還偏偏引以為傲,自己為切準了他劉岩的脈,想到這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那也好,我倒想聽聽你還想說什麼?”
隨著胡先生朝後麵走去,便已經轉入內宅,一地的死屍胡先生也不在意,反而朝劉岩躬了躬身,一臉恭謹的道:“煒一直仰慕將軍,隻求能在將軍手下為將軍效勞,那才是煒所想的,今日之事,將軍盡管責罰煒便是,不過煒卻要恭喜將軍——”
劉岩嘿了一聲,上下打量著胡先生:“我倒想知道一下喜從何來。”
“將軍,如今徐榮不曾入城,事態已經控製,如果此時將軍任命卜泰為將軍,並上表太師,當能如您所願,那豈不是等於將軍掌握了這五千大軍,隻是當時不能隨將軍一起去並州罷了,不貴哦將軍也該想得開,畢竟這五千大軍歸屬將軍,卻還是太師供養,不用將軍操心,來日將軍用到的時候,隻需一紙詔令,便能將他們調到身邊,這不是可喜可賀嗎,將軍以為如何。”胡先生臉上現出一絲紅暈,顯然此事正是他精心謀劃的,正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這一番話無疑觸動了劉岩心中的一些東西,也不由得勃然而動,此時這般張狂治下,如果自己真的任命卜泰而將軍,那麼在城外大軍壓境,城中又剛經變故群龍無首,人心惶惶的時候,還真能成功,如何讓劉岩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