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就見王桀已經掀開了車簾,一臉驚異的看著劉岩,隻等劉岩說完,這才驚喜的道:“原來將軍也聽過了桀的這首詩,想必將軍也是懂詩之人,不知道將軍因為桀的這首詩如何?”
“如何,寫的不錯,不過酸不拉及的挺招人煩的。”劉岩將自己朝馬車上一靠,一臉嘲弄的看著王桀,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腐儒,又臭又硬,除了做學問,卻沒有真正的治國安邦的本事,卻又整天感歎懷才不遇。
王桀本來聽劉岩吟詠他的詩詞,還以為是遇到了知音,當時說不出的興奮,好久都沒有遇到這樣的知音了,但是劉岩一句話,卻讓王桀當時就傻了眼,看著劉岩一臉的嘲弄,王桀差點氣炸了肺,一時間臉色陰沉下來,身子都氣的直哆嗦。
“怎麼著,說你還不服了,那咱們現在閑著也沒事,這樣吧,我就來和你說說如何?”雖然是問王桀,卻並不理會他,反而自顧自的道:“你寫這首詩是為什麼,感慨世事艱難,總覺得天下不能安寧,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還整天裝出一副放蕩的樣子,你做給誰看,就你這樣的要是在我手底下,我也不會給你安排事情,光說不練,我要是給你一個縣,你能把它發展成什麼樣,你有這本事嗎?如果我在給你一個郡,你能把這個郡治理好嗎,如何算是治理的好,百姓富足了,城市發展了,那才叫富足,你做得到嗎,做不到吧,因為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治理城市,你隻會發牢騷,說句難聽的話,你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還來埋怨個屁。”
劉岩對於自己看著不順眼的人可是一點客氣也沒有,說得王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最後變成醬紫色,不住的冷哼:“你如何知道我沒有那本事。”
“那好呀,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如果你現在是個太守,你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的治下變得更加富足,讓百姓們安居樂業,所謂民富則國強,百姓不能富裕,又如何說得到國家強盛,來,說說看,你有什麼妙計。”劉岩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在他看來所謂的官員,就應該是這麼一個標準,他可不管你能不能做學問,隻要能把治下變得富強,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那就是能耐,舞文弄墨能當飯吃呀。
王桀被氣的胸口不停的起伏,雖然不想理睬劉岩,但是卻又不甘心被人瞧不起,哼了一聲:“治理天下唯有吏治清明,多方教化百姓,自然可以讓天下百姓安撫——”
哪知道話未說完,劉岩就譏笑了一聲:“狗屁,天大的狗屁,你滿嘴就是放的狗屁,吏治清明,教化百姓,能當飯吃,能當衣穿,老百姓吃不上飯的時候會聽你去教化,你說不讓他們肚子餓他們就不餓了,還是你一句話他們就不冷了,老百姓吃不上飯的時候,人到了絕境就會鋌而走險,這樣就會讓社會動蕩不穩,而這樣的不穩和動蕩優惠慢慢延伸,從而激起百姓的不安,當百姓感覺到自己就要過不下去的時候,就快要餓死凍死的時候,這時候一經有人鼓動,便會造反,而百姓一造反,朝廷就要派兵鎮壓,就要發生戰爭,那就會死很多人,一旦戰爭到了席卷全國的時候,天下沒有了安寧之地,百姓逃無可逃,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吃不上飯,於是就有更多的人造反,然後就一直打仗,打到人死的差不多了,這天底下的糧食夠剩下的人吃的了,於是居危思安,這時候才會有人把這個國家安定下來,不然就永遠止不住戰爭,所以說一千道一萬,百姓是根本,百姓能吃飽穿暖,一家人能夠活得下去,才有心思來聽你教化,所以想讓天下太平,就必須要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行有車居有房。”
說起這些,劉岩就有些蕭瑟,就不由得想起三郡百姓,惆悵了好一會,才幽幽的道:“人不能等著別人給你什麼,一切都知道靠自己,靠自己去創造條件,你才能走的更遠,就象你整天感歎自己命運不濟,還能成什麼事情,空耗了這許多時光。”
王桀呆住了,還從來沒有人將社會剖析的如此透徹,雖然王桀很想反駁劉岩以正視自己,但是想來想去,確實沒有話來反駁,隻是這和王桀的理念有些背馳,在王桀看來,天下安寧那是士子官員的事情,與百姓何幹,隻是劉岩所說的偏偏又是現實,因為剛經過了一場黃巾之亂,為什麼有黃巾之亂,不就是因為百姓沒有飯吃,土地兼並嚴重,才讓天下動蕩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