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劉岩又歎了口氣,看看張萊,又把眼光落在張策身上:“張大人,劉岩沒有別的意思,大人還是上郡太守,隻是我需要兵員,需要糧草,所以隻有掌握上郡,才可以保證將士們有底氣去殺伐鮮卑人,你看看我這些將士,他們每天為了保護大漢的領土浴血奮戰,但是不瞞大人說,這些將士也隻有在馬上就要去流血拚命的時候,才能吃得上一頓飽飯,平日裏卻隻能一天一餐,你看看那一個不是餓得麵黃肌瘦的,為了他們我也是沒有辦法,大人能將張煥將軍拒之門外,劉岩也唯有巧取豪奪上郡,卻是不容有失。”
劉岩的話說得赤裸裸的,什麼禮儀道德都拋之腦後,但是也說得明白,上郡我是要定了,不和你虛與委蛇,你老實的跟著我,你還是上郡的太守,若是不肯,那麼上郡還是我劉岩的,和你張萊就沒關係了,這也是劉岩看著張萊能有張策這種人跟隨,想必一定有其過人之處,所以懶得鉤心鬥角,卻將陳宮的計策丟到一邊,讓一旁的陳宮苦笑不已,這位主公常常這樣。
這一番話說得上郡一眾官員臉色都是大變,盡管這是事實,但是卻沒有人願意說透,劉岩既然說到這了,那麼也就是明說了,從今以後,你要做就是我劉岩的官員,要是不做的話,那就不知道怎麼樣了,讓眾人心中發冷,隻是這還不算,劉岩臉色一正,支起身子看著張策,忽然沉聲道:“張策,我也想有你這樣的手下,你若要走我不攔你,待你傷愈之後天下盡可去的,如是想留,你為上郡的長史,輔佐張萊大人將上郡給我經營好如何?”
其實最後一句話才是劉岩真心想說的,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張策,此人能夠說動張萊投降,想必本事不小,而且為人忠心,就憑這兩點,劉岩用心也不為過,而且劉岩有七分把握讓張策降過來。
隻是劉岩的這番心思並沒有讓張策歸心,這張策隻是笑著看著劉岩:“隻要你能不傷害張大人,對我可以殺之,將軍也不用多費心機,張策非是那種見獵心喜之人,更非是見風使舵之人,將軍還是不用白費力了。”
劉岩一呆,卻猶自不死心,索性豁出去一次,劉岩這種賭博的心理實在是太重了,雙眼一閃精光,朝近衛道:“把我抬到張策身前,給他一把劍,你們扶他起來,今日若是他真的殺死我也就罷了,典大哥,若是他殺了我,你們就放他離去,若是他不殺我,就給我做事,我倒要看看張策你如何選擇。”
話音落下,眾人大驚,莫說那近衛不敢抬著劉岩動彈,陳宮和典韋一起勃然變色,就算是劉岩說要屠了膚施城,他們也不會這般驚懼,劉岩竟然要用自己的性命來博張策的投誠,這如何使得,劉岩話音一落,陳宮已經拉住他的胳膊,一臉的驚慌失措:“主公,萬萬不可,你為三軍主帥,朔方郡的領袖,你怎麼可以以身犯險,不行,絕對不行。”
“主公,你不以這麼做,要是挨刀挨劍這等事情還是讓老典來做,你可不能這樣,這——”典韋急切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一張黑臉漲得通紅,這必要了他的命還要嚴重。
隻是劉岩要做的事情,卻沒有人勸得住,劉岩一把拉開陳宮,看看典韋的焦急,忽然間哈哈大笑:“你們這是幹什麼,何必如此,張策既然是重情之人,那麼我將自己的性命都放在他手裏,更給他施展抱負的機會,又給他報答昔日故主的時間,張策要是還能下的了手,我劉岩也就死而無憾了,都讓開。”
見沒有人抬自己,劉岩索性強撐起身子,咯噔著一條腿,徑自推開眾人,幾下子蹦到了張策身前,又不顧阻攔的將青銅劍丟在張策手邊,任誰勸也勸不住,惹得典韋雙眼泛紅,猛地大吼一聲:“主公,你若是執意要如此,那典韋也不攔你,若是今日你有個好歹,典韋就領兵盡屠了這膚施城,然後隨著主公一起上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