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一進屋就看到黃澤滿頭是血的躺在床上,而一旁一個女人跪坐在旁邊哭哭啼啼的,想必就是他那位美貌的小妾,劉岩自然無心理睬黃澤的小妾,三步並作兩步,便已經到了床邊,這才看仔細頭上的布都被鮮血侵透了,怎麼會傷的如此厲害,劉岩一陣氣血上湧,猛地一把抓住黃澤的胳膊,悲戚的呼道:“黃大人,黃大人,你可能聽到我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才一會沒見,竟然傷成這樣,黃大人,你可不能有事呀——”
心中焦慮,自己好不容易得了個人才,以後朔方郡的大事還要換誰費心,特別是如今農業的事情幾乎是離了黃澤運轉不了,要是黃澤有個三長兩短的,劉岩都不敢想象,下意識的伸手去摸黃澤的呼吸,隻是不想黃澤眼角的餘光裏,看到劉岩伸手過來便已經屏住呼吸,劉岩這一試,當時臉色就變得一臉煞白,黃澤氣息全無,難道是已經死了?
劉岩鬆開黃澤,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哪知道此時黃澤才鬆了口氣,剛才差點沒讓劉岩給抓的叫出聲來,不過眼角餘光落在劉岩臉上,黃澤就看到劉岩的臉色,這一臉的煞白,雙眼中隱隱泛起水汽,下意識的抹了抹雙眼,卻是真心為黃澤擔憂,看到這一幕,黃澤心中忽然一動。
“還他媽的傻愣著幹嘛,還不快去請郎中。”劉岩猛地想起什麼,回身退了下人一把,驚得下人頭也不敢抬,就溜溜的退了出去,果真去請郎中了。
呆了呆,劉岩望著床上的黃澤,心中一片默然,隻將牙齒咬的‘咯蹦’作響,斜了床邊的女人一眼,聽著女人哭哭啼啼的有些厭煩,不由得曆哼了一聲:“別哭了,告訴我,黃大人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妾本來正演得入戲,可勁的往外逼著眼淚,生怕露出破綻,此時被劉岩一聲怒喝宛如春雷炸響,著實給嚇了一跳,竟然猛地一下止住了哭聲,張了張嘴,卻已是想不出合適的理由,是呀,傷成這樣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吧,最少要知道是怎麼受的傷呀,隻是剛才急切,又哪裏會想這麼周全,此時被劉岩問起來,小翠就傻了眼,自然回答不出來。
不過小翠終究是個伶俐的女人,念頭轉了幾轉,就已經計上心來,隻是一臉的悲苦,用手帕擦著眼睛,卻偷偷地去看劉岩,抽泣著道:“將軍,我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早上老爺一回來就滿頭是血,回來什麼也沒說就躺在床上,然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可憐的老爺呀——”
劉岩心中一陣氣悶,怎麼會這樣,看著小翠哭泣的摸樣,說不出的厭煩,當目光在落在黃澤身上的時候,心中卻忽然一動,這事情有些不對勁,黃澤早上從自己家裏出來,然後回了家,這女人也說一早就回來了,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估摸著最少也有一個多時辰了,既然如此,那麼卻為什麼沒有請郎中來看看,若是普通的百姓或者請郎中有些麻煩,自己雖然幾次強調,但是那些郎中卻以官家的人的身份自居,對百姓有些愛理不理的,但是黃澤什麼身份,隻怕一說有病,那些郎中會一路跑過來,就算是小妾一時情急,也不可不能這麼長時間沒想起去請郎中救命吧。
又想起一剛才的時候,那個下人阿福本來準備出門,還拎著籃子看來是要去買東西,隻是見到自己在不遠處轉來轉去的,這才出了門就折了回去,想必是進來稟告,如果黃澤傷成這樣的話,那下人還能有心思去買東西,不對,絕對不對,黃澤這是要幹什麼呀?
心中一動,劉岩走到黃澤身邊,看著黃澤躺在床上,仔細去注意才發現胸口起起伏伏,明明是有呼吸,再看看雖然滿頭是血,但是這臉色卻非是蒼白,還是那般紅暈,而且好像還出汗了,有問題呀,種種跡象表明黃澤隻怕沒有什麼大礙,那就是裝的,但是他為何要裝成這樣呢,劉岩有些不解。
不過既然黃澤這樣裝下去,劉岩倒是也不好就這麼生生揭穿他,眼珠子一轉,不由得偷笑了一聲,然後臉色一沉,猛地趴到黃澤身上,哀哭起來:“我的黃大人呀,你死的好慘呀,早上還見你生龍活虎的,這一轉眼就不行了,你說你這意思,讓我可怎麼辦呀,還有誰來幫我料理郡中的政務——”
眼光不小心看到一旁抹眼淚的小妾,劉岩心裏哼了一聲:“黃大人呀,你說你這一死,留下這嬌妻美妾的讓她們依靠誰去呀,這麼漂亮的小妾那還不早晚是人家的,哎呀,黃大人呀,我可憐的黃大人呀,你死的好慘哪——”
哭就哭吧,喊就喊吧,劉岩偏偏不停地用力捶打黃澤的身子,直達的黃澤暗中悶哼不已,卻不敢出聲,還以為劉岩真是掛念自己,心中有些激動,想想剛才劉岩為了自己抹淚的樣子,心中感動非常,但是事到如今,黃澤就是有心起來也不能動彈呀,不然這漏了餡可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