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如此,甄儼可要真心謝過子仲兄大恩了!”甄儼麵上的愁思,這才煙消雲散,萬般感激道,“河北一地,先有黃巾之亂,公孫瓚那裏又經常上門討糧,後來的袁家更是盤剝得緊,甄家早已身處風雨飄搖中了!眼下既得陳留這般安家宜居之地,甄儼再次謝過子仲兄提點之恩!”
“嗬嗬,子正兄言重了,”糜竺擺手笑道,“你我相識多年,交誼深厚,舉手之勞豈敢邀功?”
“……”
二人堂上正說著話,忽見糜丫頭提著裙擺,慌慌張張著,從外邊急步趕進客廳來。
“大哥!炎哥哥呢?”也顧不上跟客人行禮問好,丫頭直接慌聲問起黃炎來。
“嗯?剛走……”糜竺話剛說半句,就見著自家小妹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小妹!”驚心之下,糜竺急上前將她扶起。
旁邊的甄儼,見此情景,便先行拱手告別:“子仲兄家事要緊,甄儼當改日再登門拜謝。”
送走甄儼後,糜竺這才手忙腳亂著,將糜丫頭安撫下來。
“你這丫頭!這才離家一年不到,竟連女子之德,婦人之儀都忘卻了!”糜竺又是心疼,又是責備道。
“大哥……”小娃娃早已淚花滾滾,聲音細弱道,“炎哥哥不是前來提親的麼?怎麼會……走的呢?莫不是,炎哥哥厭煩了貞兒,拋棄了貞兒麼?哇——”
話到傷心處,丫頭當即放聲大哭起來……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糜竺甚是疼愛著,替她抹了把淚水,笑道,“你那夫君,隻是出門去,四下轉轉而已!人家說了,來年娶得是天生麗質,姿容嬌美的糜家小妹,而不是整天哭哭啼啼的醜丫頭!嗬嗬!”
“大哥你好壞的……”小娃娃細聽過後,這才勉強止住淚奔。
“嗯哼!沒大沒小的……再怎麼說,為兄也是糜家之主!”見著自家小妹已然破涕為笑,糜竺也便板起臉來,訓道,“還不趕緊回房去,梳洗幹淨了,一會兒等你那夫君回來,見著你這般模樣,如何是好?”
“哦……”小娃娃嘟著小嘴,歡歡喜喜著離去。
“……”
“先生……”黃府一行人,漫步遊蕩在糜家莊園中,賈詡低聲說道,“先生若是將糜芳調去陳留,任為郡丞,而太守大人,子敬也是您是姻親……如此一來,學生以為甚是不妥……”
“嗬嗬,子敬估計在陳留,呆不幾日了!”黃炎笑了笑,說道,“孟德過些日子,便會返回陳留,探望至親。也許到那時候,會將子敬一道帶走。”
“那,曹公可有意,安排下一任陳留太守?”微微點了點頭後,賈詡又問一句。
“嗬嗬,先生我已經跟孟德說了,陳留太守一職,非文和莫屬!”黃炎笑著說道。
“先生又拿學生取笑!”沒好氣地衝黃炎一翻白眼,賈詡又低聲說道,“學生以為,先生應建議曹公,任夏侯將軍坐鎮陳留才是。”
“哦?為何要做如此安排?”黃炎正起神色來,問道。
“學生以為,曹公與夏侯將軍,二人之間極為信任,建議夏侯將軍坐鎮陳留,曹公自然放心得很……”賈詡話未說完,便被黃炎搶了去。
“難道說,孟德對我就不信任了?”
“斷然不會!”賈詡一口否定,隨後卻又說道,“不過,曹公或許會將先生,也調去他的身邊!”
見著黃炎默然無語,賈詡接著又說道:“太守大人,年少多為,曹公自然會將他留用身邊。隻是陳留這裏,若將來既有了子敬,又有糜芳,還有先生您跟夏侯將軍,豈不過於奢侈了些?”
賈詡說的倒是挺中聽,還‘奢侈’……
其實就是為了避免惹人議論,遭人腹誹罷了……
黃炎正低頭沉思著,賈詡又說道:“學生以為,夏侯將軍與您情同手足,又是一門姻親,再加上後來的糜芳,將來的陳留,還是您的逍遙之地。”
賈詡一邊說著,一邊又瞟了一眼身後的,典韋周倉等人。
二人衣甲齊備,刀不離手。
黃炎心下了然……
即便將來飛了魯肅,可還有自己一手培植起來的,陳到,高順,騎兵營,陷陣營呢……
確實,以魯肅之才,若是僅僅委以一郡之長的話,實在浪費了點兒。
隨在孟德身邊的話,曆練的事情多了,成長得自然也就快多了……
黃炎正低頭若有所思,冷不防斜刺裏匆匆走來一男子,躲閃不及之下,二人撞到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