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軍爺,這,這仨凶徒,當街使詐,搶人錢財……”被小二一腳踹到滿臉青黑的漢子,雙手緊捂著襠部,吭聲說道。
領隊的軍士見著黃炎竟然對自己的到來,一直不屑一理,始終是抱臂旁立,心下大怒,大步轉到黃炎身前來,喝聲斥道:“大膽狂……”
“先生?”領隊軍爺剛要一抖軍威,猛然見著眼前那‘大膽狂徒’竟然是黃炎,當即便萎了下去,忙低了聲去,又小心地陪著笑臉,恭施一禮道,“小的時陽,見過先生!”
“哦?什長時陽?”黃炎冷眼瞥了過去,見那領隊的軍士卻是先前夏侯惇部下的時陽,也就是在老虎嶺大寨子的時候,自己曾提攜他為什長的,時陽。
“放肆!軍侯的威名豈是你等……”時陽身後一小卒厲聲訓道。
“閉嘴!”時陽怒喝一聲,嚇得一眾部屬皆膽寒退後。
“嗬,原來是軍侯時陽啊?”黃炎淡淡地笑道。
“時陽不敢!”時陽當即單膝跪地,抱拳又施一禮,“在先生麵前,小的永遠甘做一名什長!”
“嗬嗬,起來吧,一個不想當將軍的士兵,永遠都不是一個好士兵!”黃炎好笑地做出一副長者的態勢,說道,“這漢子說我訛了他的銀錢,時軍侯可有處置?”
“先生麵前,小的不敢自大!請先生直呼小的時陽就好,”時陽站起身來,衝那漢子大聲喝問道,“兀那漢子,你口稱先生詐了你的錢財,可有憑據?若是敢有毀謗,定教你軍棍加身!”
“他,他……”那傻漢再是愚蠢也當曉得眼前的形勢來,跪在那裏,吭哧著不敢作答。
“我來說吧,”黃炎踱步上前,笑著說道,“那漢子,你那大蔥總計多少?”
“100斤。”
“蔥白多少,蔥葉多少?”
“蔥白50斤,蔥葉50斤。”
“各自價錢呢?”
“蔥白5文錢一斤,蔥葉也是5文錢一斤。”
“那,二者合計又是多少呢?”
“合計……合計500錢。”
“先生我給了你多少呢?”
“也是,500錢……”
“你那為何還要苦苦糾纏於我?”
“我……可是……”漢子支吾著無言以對。
“你這賊痞!分明是你詆毀先生名譽在先,又意圖訛詐先生錢財在後!這會兒更是惡人先告狀,當我等巡城司都是白癡的麼?”時陽怒斥一聲,喝令道,“來人!將這刁民帶回巡城司,軍棍三十,以儆效尤!”
“軍爺饒命啊!都是小的該死,小的弄錯賬目了,求軍爺饒過小的一死吧……嗚嗚嗚!”那漢子當即被嚇得仆倒在地,大哭不已。
時陽微微抬頭看向黃炎,隻見先生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這才衝著那漢子又一聲怒斥道:“滾!日後若是街頭上再次碰著你,當場亂棍打死!”
“嗚嗚嗚!謝謝軍爺不殺之恩,謝謝先生活命之恩……嗚嗚嗚!”漢子一路哭嚎著,抱頭鼠竄而去。
“嗬嗬,幹得不錯!時軍侯!”黃炎笑著拍了拍時陽的肩頭。
“小的愧不敢當!先生的讚賞便是最好的獎賞!”時陽恭謹著,再次抱拳施禮道。
“嗬嗬,好好幹,日後這偏將軍,裨將軍,領軍將軍都可以做得的!”黃炎笑著說道。
“謝先生提攜!時陽必當肝腦塗地,以報先生知遇之恩!”時陽欣喜著大聲說道。
“當真要有所報答?”
“呃……先生但有驅遣,小的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