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側著身子躺在床上,而另一邊的紅袖卻是睡過界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從她自己的被窩裏鑽了出來,這會兒正蜷在黃炎的懷裏,睡意正酣。
嬌小的身子幾乎整個兒縮進了黃炎的懷中,兩隻小手抱在胸前,小腦袋埋在了黃炎的胳肢窩裏,那嬌憨的睡姿哪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崽兒啊,這根本就是一隻倦懶的小耗子嘛!
黃炎愛憐地幫她掩了掩被子,想著丫頭隨軍奔波不易,擔心驚醒她,便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下了床榻,套上外衣出門而去。
殊不知,在黃炎掩門離去的時候,床上仍在睡意中的小丫頭,卻忽閃著一對闌珊秋水,麵色羞紅著咬了咬唇瓣兒。
這冤家,睡前還信誓旦旦地再三保證,哪知道上半夜伸了賊爪子捏奴家……那裏,下半夜又拿一根恁粗的棒槌,從背後戳奴家……那裏!
“……”
出了屋門就是正堂,黃炎訝然地發現,大堂門內兩側,一左一右鋪放著兩處被褥,左邊的空蕩蕩著,右邊的被褥裏蜷縮著陳小二。
“小二!小二!”黃炎急走了過去,搖醒小二。
“啊?公子?公子醒了?”陳小二睡眼朦朧著,爬起身來一看卻是自家公子,忙打起精神來,諂笑道,“給公子請安。”
“你怎麼睡在這裏?旁邊那裏之前睡著的,不會是韓福吧?”黃炎皺了皺眉,問道。
“回公子,昨天小二有罪,害公子被那惡賊混進大堂來,以致公子中毒受傷。所以,福叔為了公子的安危著想,俺叔侄兒倆這才想到這個法子的。嘿嘿!”陳小二憨笑著回道。
“是我的錯,考慮不周,昨晚忘記給你倆安排個歇息地兒。起來吧,找個安生的地兒,好好睡上一覺去!”黃炎自責地笑著說道。
“嘿嘿,”小二又是嘿嘿一笑,說道,“公子,福叔早起了一會兒,給公子放馬去了。公子既然醒了,小二就陪您到外邊去走走。這一大早兒,老虎嶺上喘口氣兒倒是挺舒坦的,對您傷口盡快恢複倒也好。”
“嗬嗬,行!出去走走!”當下,黃炎便帶著陳小二向外走去。
雖說腳下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山頭,可是從老虎嶺這兒卻可以放眼俯瞰群山,四下叢山環繞,溝壑綿延。
山上林木極多,從山腰至山頭,雲霧繚繞,正趕上晨光隱現,更是青霞萬重!
樹木繁多,水汽就大。
狠吸上一大口氣,胸腔裏充盈著滿滿的清涼之意。
舒坦啊!
在大堂前站了一會兒,就瞧見夏侯惇披盔戴甲,像是早起剛巡營歸來。
“哈哈!太極老弟醒來了!咋樣了?傷口可還疼著?”夏侯惇大老遠地笑著招呼道。
“嗬嗬,多謝元讓兄惦念,”黃炎客氣著回笑道,“看元讓兄一身戎裝,英姿壯偉,一大早地便前去巡營查哨,當真將軍本色也!”
“嘿!小先生到底是讀過書的,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人聽著格外舒坦!”夏侯惇大笑著走至黃炎跟前。
“其實,黃炎也想著能夠像元讓兄這般,每戰必身先士卒,刀槍奮起,馬踏敵寇!隻可惜,咱這身子骨委實比不得您啊!”論起行軍作戰,黃炎倒是對夏侯惇一身的膽色跟武藝,那是打心底裏地佩服。
“哈哈!太極老弟言重了!小先生那個啥,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那可是咱羨慕不來的!”夏侯惇憨笑著謙虛道。
“嗬嗬,那黃炎就仗著讀過兩天書,送元讓兄詩詞兩句,如何?”
“那敢情好哇!”
“……”
山高路遠坑深,
大軍縱橫馳奔。
誰敢橫刀立馬?
唯有夏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