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希望你幫我殺一個人!”當殺人這種事,從一個純美的鄉下少女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就變得說不出的詭異。
斷天涯不禁怔住!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厲害的武功,比我哥還要厲害。因為我在替你擦身子的時候,想要解下你的刀,沒想到卻被你刀上的一股力量,生生彈開我的雙手!”宋雪茹美眸中發著光說道,“你的刀雖不好看,卻一定很有用!”
“你……你替我擦過身子?”斷天涯蒼白的臉上不禁泛起一陣紅暈,他這才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是無比清爽的。
胡子已經剃幹淨,頭發也已經洗過,梳理得整整齊齊!
這些事,連他自己都很少做!
那傷口之所以沒有發炎潰爛,也隻因少女一定給他上過某種草藥,精心護理過!
“你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少女抿著小嘴道,“我當時都以為你活不成了,隻是將你死馬當活馬醫,我擔心害怕得要死,根本就沒想到什麼男女有別!”
“你是我見過的命最大的男人,若換成旁人,受了如此致命的劍傷,恐怕早就活不成了,可你居然神奇的活了過來!”宋雪茹俏臉上飛起兩朵紅霞,她太興奮了!
“你希望我殺誰?”斷天涯猶豫著問道,他雖然殺過不少人,可從未覺得殺人是一件愉快的事。
而且他所殺之人,都是非殺不可的人,他也絕不會去胡亂殺一個無辜的人!
“是我的繼父!他的名字雖然叫宋良,卻是一個十惡不赦,喪盡天良的人,”一提到繼父宋良,宋雪茹便氣得咬碎銀牙,嬌軀顫抖,顯然已將那人恨入骨髓!
“他再如何不仁,也是你繼父,”斷天涯黯然道。
有時候他也像宋雪茹那樣恨自己的母親,因為母親對他,簡直就不像親生兒子,甚至連對一隻小貓小狗,一隻畜生都不如!
但他即便被母親傷害得再深,虐得再慘,也從想過要殺死自己的母親,他總覺得那樣做是大逆不道有悖人倫的!
可斷天涯並未想過,宋雪茹的情況與他並不相同,繼父對女兒的傷害,或許比母親對兒子的傷害,更讓人無法原諒和忍受!
“嗬嗬!繼父?”宋雪茹淒然笑道,“我從未將他當作繼父,他隻不過是一頭會說話的畜生而已!”
“是他殺害了我的父親,霸占了我的母親,後來我母親不堪淩辱懸梁自盡,若不是我在遠方學藝的哥哥水牛及時回家,他也許早就將我也賣到妓院去了!”宋雪茹悲憤的控訴道,“他還多次對我動手動腳,若非我以死相逼,又迫於我水牛哥的武功,我早就被那畜生糟蹋了!”
斷天涯一邊聽著,一邊連連皺眉,宋雪茹的遭遇,看來比他有過之無不及。
他也許永遠無法體會到,女孩子在遭遇家庭巨變和羞辱後,所產生的那種恐懼和痛苦心情,是要遠遠勝過男孩子的。
“你水牛哥並不知道這件事?”斷天涯試探著問道。
如果水牛果然是宋雪茹說得那種人,知道了自己生身父母的遭遇,一定會去找宋良拚命的。
“我沒敢將實情告訴他,”宋雪茹螓首微搖道,“宋良乃是一方惡霸,與官府都有勾結。他的武功雖然不及我哥,但他卻有許多別的法子對付我哥。一旦我哥知道了真相找他拚命,我敢肯定:先死的那個人一定就是我哥!”
“即便我哥沒找他的麻煩,他也已經在開始算計我哥了,”宋雪茹無奈的說道,“我哥本來並無賭博的惡習,可是受了他的引誘,現在已經深陷泥潭,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對我也越來越壞。”
“砰!”宋雪茹的話音還未落地,這間茅屋的小柴門便被人一腳大力蹬飛,從外麵閃身進來一名壯如牛犢般的青年!
“好啊宋雪茹!想不到你吃裏爬外,不幫助你哥,卻將這死鬼藏到這裏,你以為我水牛真的那麼笨,會找不到你們嗎?”那強壯青年虎背熊腰,小麥色的皮膚閃爍著淡金色的光澤。
他身上的肌肉虯結猶如鐵塊般堅硬,一看就練過鐵布衫之類的武功!
他一見宋雪茹,就橫眉立目的嚷嚷起來。
“哥!你一直都是很善良的,否則也不會答應我救這位大俠了,”宋雪茹對於水牛的叫罵並未生氣,而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也不要再賭了,那是宋良的圈套,他就是要你墮落,好讓咱家徹底毀了!”
“小妮子你懂個屁?對繼父他老人家一點兒都不尊敬,”水牛罵道,“我今天輸的銀子,全都是繼父幫我還上的。你不但不懂得感激,還在背地裏說他老人家的壞話?真是該打!”
“不過我現在沒時間跟你理論,這小子值錢得很,有人出高價要買他,你最好乖乖的呆在一邊,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就對比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