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旗暖望著堅決的江程煜,心底清楚此時恐怕不論她是剛是柔,他都不會心軟,到莫不如先放低姿態,佯裝接受江程煜的意見。
畢竟暴風那邊還沒傳來消息,墨笛的決定也是扭轉敗局一個關鍵的因素。
“程煜,你這樣單方麵提出解除婚約,不論對哪家公司都有影響,我才剛剛接手榮氏,你能讓我緩上一緩嗎?”
從鄭憲明那裏,榮旗暖隻得知將江程煜清楚了她的病情,卻不清楚就連裴天死亡的真相,江程煜亦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礙於她疾病的特殊性,江程煜一時還不知該如何應對,但這個女人他是半眼都不想再見到了。
對她的厭惡程度,簡直比看見一坨嘔吐物,還要惡心。
“不可以。”
簡單明了的三個字,直接打破了榮旗暖的幻想。
為什麼?
墨笛一而再的傷害你,辜負你,你就能一次次的給她機會。
而我呢,雖說接受了第二人格的存在,可之前發生的事當真不是我能控製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哪怕一次?
榮旗暖心底的呐喊,呈現在她的表情裏是那樣的淒美。
如此生動傳神的哀怨,任是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忍心拒絕。
可江程煜,偏就是那個唯一的異類。
像極了轟動一時的英國查爾斯王子,當眾承認沒愛過美豔絕倫的戴安娜,而選擇了年過半百,還離過婚有孩子的卡米拉。
當然墨笛可是有著與榮旗暖不相上下的顏值,沒有卡米拉長得那麼慘,可在出身上卻是萬萬不能比的。
外人皆是不能理解,可王儲夫婦卻過著蜜裏調油的日子,這其中的滋味,自是不能與外人道也。
榮旗暖的臉色漸漸變得猙獰起來,從江程煜的角度望去,好似是初次見麵的感覺。
可笑的是,如此蛇蠍的女人,江程煜卻一直誤將她當作墨笛的替身。
光是想想,都為墨笛感到悲哀。
兩人一直保持著對視的姿勢,眸光間的電光火石,像是經曆了一場惡戰。
“暖暖,你怎麼還沒走?”
直到一個陌生的男聲傳進江程煜的耳朵,他倆才放棄對彼此的逼視。
比聲音最先傳過來的,卻是那人身上的消毒水味。
江程煜皺了皺鼻子,自幼他對醫院就沒什麼好印象。
與殯儀館一樣,都充滿了死亡和絕望的氣息。
“師兄?”榮旗暖先是一愣,她可不記得什麼時候通知他來了,除了上次為梁永蘭求藥之外,她倆已經有段時間沒聯係了。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重要的是當著外人的麵,江程煜應該不好發作,故而榮旗暖顯得十分熱情,“你怎麼大老遠從美國回來了,應該是沐晨見我傷心過度,把通訊錄上所有聯係人全都通知了一遍,你工作那麼忙,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榮旗暖反肘置於腦後,玉指插在柔軟的墨發間,不經意的撓了撓。
在師兄楚昊麵前,習慣性的保持著少女的嬌憨,好似是那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沒關係,我們雖說是在美國相識,可我的家鄉卻是在這座城裏,你說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