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煜的耐性還少有這麼好的時候，他愣是等到方達的眼神，重新變得清明，這才循序漸進的問道。
“你與二叔的感情，好似在我父親過世後，格外的親密。”
望著表情忽明忽暗的方達，也不知此刻的他，能有多少的悔意。
“是啊，他們哥三個，我也沒想到最後居然隻剩下我們兩個了。”
方達歎了口氣：“江少，你一連幾天邀請我去別墅，我又怎麼不清楚你的意圖，隻是那時我以為會死在墨笛的辦公室，不想留下遺憾，這才如實相告的。”
在經曆了一連串的打擊後，方達終還是過不了良心的那關。
痛定思痛，還是決定把在別墅目睹的一切，全部如實相告。
“要說起來，士華也是您兒時的玩伴，對於當年他為何突然選擇出國留學，您不覺得奇怪嗎？”
“每個人追求的不同，與其在江氏混得個保安的名頭，出國深造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不論是否源於友情，我都覺得這個決定做的合情合理。”
江程煜不明白方達為何會提起方士華，不過見他肯鬆口，還是如實的回道。
“哈哈，江家的男人果然誌向遠大。”方達微微一笑，貌似對此十分不屑，江程煜也不惱，隻是靜靜的望著方達，等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自家的孩子什麼性格，能有什麼出息我是再清楚不過的。當年他能在江氏混得風生水起，我早就滿足到升天了。可誰知那個畜生就是不爭氣，偏偏要招惹對他沒感覺的小劉秘書。哎，總之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方士華得道的那會兒，江程煜才剛剛進入江氏，那時倔強的他，死也不肯按照江懷安鋪好的路子，硬是堅持從基層小職員做起。
故而與當時已是副隊長的方士華，基本沒什麼太大的交集。
“那是一個漆黑的寒夜……”
方達的陳述很平靜，好似一個旁觀者般，沒有任何感情。
對於小劉秘書，江程煜的印象很深。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柔，會在他失意的時候塞給江程煜一顆奶糖。
當時的秘書二字，還有另外一層深意，但是在小劉身上，卻半點傳聞都沒有，一切都源於她的堅守。
“轟隆”一聲巨響，江程煜一腳踹開那張肮髒不堪的辦公桌。
雙拳之上暴起的青筋，足以見得他是有多憤怒。
“方士華逃到哪裏去了？我現在就派人把他給抓回來！”
沒等江程煜叫人，趙景恒首當其衝的闖了進來，接收到人名後，即便不清楚前因後果，還是在第一時間聯係了文小川。
“趙大助理，拜托你能不能找個有點名氣的，這麼條小魚放在大海裏，連個影子都沒有，你真當我們黑客是電影裏描寫的，隨便幾分鍾就能定位一個普通的陌生人呢。”
電話那頭，文小川的精神格外的好，趙景恒記得往常這個時間段聯係他的時候，他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病懨懨的模樣。
“這人是江少吩咐的，你最好……”
然而，還沒等趙景恒說完，手機就被方達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