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一邊,那些枯燥的數字,宛若靈動的音符般,就會被她牢牢的記在腦中。
需要的時候,隨時調出來翻查。
正可謂是“移動的圖書館”。
這種記憶力,全世界不到千人,而夏茗琪正是其中之一。
一雙柔荑緩緩覆上楓葉色的辦公桌,木質的紋理光滑,堪稱完美。
曾幾何時,她的房間裏,也有一張同品牌的書桌,雖然沒有眼前的這張氣派,但是觸感和溫度,卻是一模一樣的。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
那邊,夏茗琪的聒噪還在繼續,大多數還是屬於自言自語,墨笛架上金絲邊眼鏡,處理起文件來。
屏住呼吸,不再理會門外的喧囂。
“下跌百分之十五!”
直到一行模糊得幾乎看不見的數字,出現在她的眼底時,墨笛提著的一口氣方才沉沉的吐了出來。
嗬,海瑞急劇下跌的股價,於她這位名義上的執行總裁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夏茗琪象征性的虛敲了幾下門框,“墨總,又有人送來了海瑞的最新財報。”
“哦?”
還沒等夏茗琪遞到她手上,望著檔案袋上鏗鏘有力的簽名,墨笛隻感喉嚨發幹。
“來人沒帶別的口信過來嗎?”
放下手上被攥的發皺的資料問道,眼神繞過夏茗琪,不時的朝著電梯口往去。
“沒啊,送件的是快遞員,看著我簽我字,轉身就走了。”
話音剛落,夏茗琪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原本小得可憐的單眼皮被她撐到了極致。
“姐,你是說那個送快遞的,是海瑞的人!”
墨笛的反應,再加上直覺告訴她,那個快遞員一定有問題。
可夏茗琪偏偏習慣了專注,她在處理數據的時候,別說隻是個毫不起眼的小快遞員了,就連江程爍站在麵前,夏茗琪可都是連頭都不會抬一下的。
墨笛握著手裏沉甸甸的合同,這是自從她和林凱鬧僵了以來,第一份帶著他簽名的文件。
“可能不止是海瑞的人……”
夏茗琪被墨笛的自言自語嚇得不輕,在她看來,墨笛就是她的主心骨。
如今靠山竟被一摞小小的文件弄到失神,夏茗琪嘴上倔強,心底卻是比任何人都要發慌。
“什麼意思,我不信姓林的膽子會那麼大!”
夏茗琪莫名的衝到墨笛身後的玻璃窗前,抬腳朝著樓下望去。
由於幾天前的不良事件,江氏大門前,倏地多了幾排安保人員。
不論是自家員工,還是外來辦事的,都需要經過嚴密的審查,方才允許入內。
黑壓壓的一片,任是幾個林凱,都不會逃脫他們的視線。
望著夏茗琪努力的背影,墨笛苦笑一聲。
“別說你了,我以前也不會相信,可當一個人撕下偽裝,以真實麵目四眼相對的時候,很少人能像你一樣幸運的。”
是啊,除了江程爍,又有幾個人,會主動把自己偽裝成風流不堪的齷齪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