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幾條醜陋的昆蟲,貪婪的吸食著美貌女子的血液。
“你瘋了!想用疼痛的方式將我掩埋,未免也太過天真了吧!”
黑瞳不自覺的又爬上了她的眼,這一次,似乎惹得第二人格十分的不滿,故而潭水般的幽深,停留的比之前都要久上很久。
“我要是不這麼做,你會清楚我的決心嗎?”
空氣中再度響起柔糯的嗓音,乍一聽還以為是哪位女子在排練話劇,可細細聽來,卻很是恐怖。
“算了吧,少在這裏得了便宜賣乖。”第二人格雖然不能占據身體的主導權,但對於榮旗暖的調笑,卻是一刻也少不了的。
“你明明清楚與我共存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為了不讓江程煜保護墨笛,還是選擇了接受我,既然在我這裏得知了關於玉牌的秘密,可就沒那麼輕易的放過你了,哈哈哈哈……”
隨著第二人格的爆笑,榮旗暖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她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竟會鬧到如今這種無法挽留的局麵。
如果可能,她寧願選擇從未知曉第二人格的記憶。
如此一來,至少母親在她心中的形象,還是溫柔親切的。
“現在談後悔?未免太晚了吧……”
如果說,曾經的二人,就像是日夜倒班的工人,雖然共用一個身體,但至少互不影響,各司其職。
可她為了清晰的看懂江程煜的內心,不惜以身犯險,同意徹底的接受第二人格後,卻又不得不承受著由她帶來的紛擾與傷害。
她蟄伏在黑暗中,潛藏在陰影處。
口中含著利劍,手上執著毒鏢。
隻等她稍個不留神,便利用從母親那裏學來的技能,對付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包括程煜。
也包括她的親生父親——榮文瑞!
就在榮旗暖艱難的與第二人格抗爭的時候,江程煜早已疾步跑到了梁永蘭的房間。
即便衝破房門的第一眼,他看到的便是令人心煩不已的範瑤,還是硬著頭皮道出了對母親的關懷。
“我聽說你很不舒服。”
“程煜,你不是回房間休息了嗎?怎麼會?”
江程煜的突然現身,帶給梁永蘭的,不光是心靈上的慰藉,最重要的,還有在權力上的認可。
畢竟誰人能在江程煜的心中,占據絕對優勢,便能在江氏集團,混得風生水起。
江程煜望著一臉滿足的母親,還真以為她是在為自己的關懷所感動。
想起整個童年甚至青少年時期,生病的時候,都是隻有老管家守在他身邊,不知不覺間,心底竟產生了幾許漣漪。
“是……榮旗暖特意過來告訴我的。”
母子間對視了半晌,江程煜才蠕了蠕唇角,不情不願的提起了未婚妻的名字。
“哦,是暖暖啊,她……還真是個貼心的孩子。”
梁永蘭的一副聊熟於心的神色注視著兒子,口中不斷的重複著對榮旗暖的誇讚。
誇讚聽得多了,莫名的,江程煜的心底,升出了幾分踟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