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證實了他們之間,確實存在過真實的感情。
一股衝動湧上江程煜的額頭,他迫切的想要跟墨笛吐露心聲,就像墨笛說過的,如果他當時沒選擇物理降溫,那麼墨笛此時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而他更是沒了開口的機會。
哪怕對方根本不打算原諒他,至少也算是嚐試過了。
他們的生活,在外人看來貌似安逸精彩,個中苦惱隻有自己清楚。
“老董事長對我有偏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剛恢複行動能力的墨笛,頭也不回的問道。
她的一句話,瞬間把江程煜重新燃起的希望生生的潑滅,從前,江程煜隻注意到了她的陽光,她的湉柔,卻忽視了墨笛的聰穎。
與大多數女人不同,她向來是屬於看破而不說破的那個類型,不論是在工作還是生活,她都寧願做個透明人,隻求活得安靜些。
江程煜撓了撓頭,像是個青澀少年般:“你得理解,像是我們這樣的出身,很容易被不懷好意的女人盯上,我的父親……”
如果墨笛選擇回頭,她或許會看見江程煜的窘態,不過可惜,江程煜的話,令她的心底一酸,隻恨為何不能逃得更快一些。
遠處,一抹倩影正在緩緩走來,隻是一個曼妙的輪廓,墨笛便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咧了咧唇角,不陰不晴的說道。
“是啊,能讓你們這些有錢人放下心防的,大概隻有像是榮小姐這樣的女孩吧。”
江程煜的姿態明明已經擺的很低了,在任何女人,包括梁永蘭的麵前,他都沒有認過錯,她還要他怎麼樣。
“你明知道之前的我是完全不在乎那些的!”
他幾乎是嘶吼似的喊著,眼前的女人隻是微微頓了頓腳步後,依舊不帶半分留戀,清冷的說道。
“當初的離開,你以為我是一時起興嗎?包括那些湯湯水水,就算有過懷疑,也不可能如此斬釘截鐵。實話告訴你,早在老董事長與你攤牌前,他就已經找過我數次了!”
關於父親,江程煜始終未曾真正的了解過,他的身上背負著很多秘密,包括保險箱裏的那塊屬於榮家的玉牌,如果墨笛說的是真的話……
“你的意思是,與我交往的三年,你一直就知道那是場沒有結果的愛戀?”
江程煜沉穩磁性的聲線帶著幾近崩潰的顫抖,他視為珍寶的記憶裏,原來一直是在父親的監視下完成的。
“沒錯,當你的父親對我說,如果我不同意離開你,他有一萬種方法對付我及我的家人時,我沒有動搖。”
墨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許是怕眼眶裏不停打轉的淚水流出來,她苦笑著仰起頭來,抽了抽鼻子,淡然的回憶道。
“可是當他提到如果我連家人都不顧,也要和你在一起的話,他可以一手把你捧到天上,也有能力一掌將你摔入地獄時,我猶豫了。”
墨笛用力的闔上眼睛,似乎也將淚水一並吞進了腹中,貌似無奈的攤了攤手:“接下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為了讓已故的老董事長在你心裏留下個好印象,我並沒有把與他的約定告訴你,隻是說他讓我離開你,為了幫你做最後一件事,去找林凱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