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接過水杯,本能的想說句謝謝,不過這似乎又並不是林凱想要的答案,她隻得緩緩的將杯子湊近唇邊,悠悠的闔上美眸,小口小口的抿著。
杯沿上,她的呼氣與溫水的熱氣氤氳在一起,林凱盯著那飽滿的唇瓣,鮮豔殷紅,強忍住想要輕綴的衝動。
回國後,他倆要共同演繹好未婚夫妻的飲食起居,即便是分房而臥,偶爾他也會找借口經過她的床榻,無奈的是,即便在熟睡,墨笛依舊是習慣和衣而睡。
一段時間內,林凱曾試圖安慰自己這是墨笛的習慣,絕非是為了提防著他,然而,他越是這樣寬慰,心理卻越是糾結,固執到想要掀開棉被,一探究竟。
“是不是昨晚著涼了,對了,我還沒問你們幾個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呢?”
安撫完鄭憲明的不滿,林凱這才回想起郭棗的身份,對於墨笛昨夜的去處,便也能猜出個幾分,至於沐棉又怎會與他們牽扯到一起去,使得林凱掃破了腦門,也沒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一夜未合眼,再加上親眼看到,江程煜對榮旗暖的嗬護備至,墨笛的神經本就緊繃到崩潰的邊緣,想要回答林凱的問題,那就意味著要將所有的過往,再度回憶一遍。
這對於此刻的墨笛,無疑是難上加難。
“我可以保持緘默嗎?”
墨笛抽了抽嘴角,盡量平靜的反問道。
“當然,我隻是隨便問問。”
林凱回得輕鬆,但隨之握緊的雙拳,與倏然疏離的語氣,卻使得墨笛感到愈發的陰涼。
墨笛正是觀察到了這些變化,為了不讓林凱發覺,她衝著正在開車的郭棗喊道。
“郭棗,空調開到最大了嗎?”
“一直就沒關過,冉小姐,你的鼻音很重,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郭棗一邊開車,一邊麵露憂色的在後視鏡中,留意著墨笛的臉色。
隻是,他所看到的,唯有林凱陰著的半張臉,使得郭棗從上到下,不禁打了個寒顫。
奇怪,這還是他所一直敬重的林總了嗎?
狐疑之際,身旁的沐棉輕聲自語:“這個女人叫墨笛,不是冉小姐。”
沒錯,郭棗曾經幾次聽到別人喚她為墨笛小姐,一開始他還以為那隻是一個代號,卻沒想到,原來一直叫錯她名字的人,居然是他。
呃……
紅暈映在他的臉上,沐棉深深的望了一眼,溫婉一笑。
後排,隨著郭棗的羞澀,林凱的麵色也稍微恢複了幾分,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嗓音沙啞的問道:“下山之後,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吧。”
“暫時不用,還能挺得住。鄭憲明不是說他能和榮文瑞說的上話嗎,走吧,去榮府,想要進江氏董事局,少不了他老人家開口。”
墨笛搖搖手,示意林凱她還可以,從在榮文瑞那裏碰釘子開始,再到偶遇江程煜的窘態,最後到鄭憲明的出現,攪亂了整個計劃,墨笛輕撫著額頭,她發覺是時候重新捋順這場牌局了……